「二二,在你的敘述中,廖閆就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不值得被拯救,他會死,似乎是罪有應得。」南卿坐在空間的軟乎乎的地毯上,神色悠閒。
「很多罪都不是廖閆親手促成的,是底下的人,但只要宦官作亂犯罪,所有人都算在廖閆頭上。」
「嗯,但是廖閆也不是什麼好人,是他開啟了宦官當道的年代。」
「你爹,皇帝當年九龍奪嫡上位,一上位就找了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不少不是扶持自己的大臣,很多都是牽連九族。」
南卿坐直了身體,神色疑惑的看著二二,示意它繼續說。
二二靠著椅子,說:「廖閆的娘是那大臣的表妹嫁去的夫家堂妹,關係遠著,可是牽連九族,依舊滿門被殺,廖閆貪玩,自己掉進了枯井裡躲過了殺禍。」
他也曾經是個富家小公子,四歲全家被殺,流落街頭,聽說當太監進宮有飯吃,他自學了自宮,五歲的孩子咬著髒破的衣裳對自己下刀子,流了一地的血,路過的人都依舊這小孩死了,但是躺了一天一夜他又爬起來了。
二二:「他的確是惡人,但是前半生對他太不公道了,他死後怨氣很深,所以我們要來拯救他,至於怎麼拯救,救到什麼程度看你,也不是非要幸福一生,只要讓他覺得這世界不是對他不公,他死後無怨就行。」
南卿沒說話,她皺著眉頭坐在地毯上,似乎還沉浸在二二說的廖閆身世的話里。
賑災之行是劇情的重要點。
雖然她假作的那個夢魘可能已經對劇情起到了改變的作用,但是人心難測,最好就是一路跟隨,看著。
別人去賑災,她一個公主去幹什麼,搗亂這不是。
還有皇帝能同意嗎?
誒,還真能同意。
南卿當天下午就去了皇帝那裡鬧,鬧到半夜,晚膳也不吃。
一直嚷嚷著,她身為公主日日錦衣玉食,北方百姓在受災,她怎能在皇宮享樂,她要去貢獻微薄能力,去給災民盛一碗熱粥,蓋一床被子,也是好的。
皇帝一開始只覺得她是貪玩,不需她去。
南卿又開始嚷嚷那個夢,讓她無法安睡,她一定要去北方,親眼看著,這一定是上天的預示。
古代都迷信,南卿一說上天預示,再加上她之前的夢境,的確今年雪災提前,還好大雪幾日不停歇,都中了,這……
半夜,皇帝終於是同意了。
南卿立刻行了個大禮,跪地叩謝皇帝。
皇帝趕緊把她扶起來,被鬧了大半夜,他臉色都有點憔悴,無奈的說:「卿兒,朕讓太子多多看照你,你此去一定要聽你太子哥哥的話,不可貿然做事,不可輕易接近的災民。」
挨餓受凍極了的災民是很恐怖的,被踩死都有可能。
皇帝想到就心驚,突然有點後悔剛剛同意了她去。
「父皇不必擔心,卿兒一定聽太子哥哥的話,絕對不添亂,卿兒不懂事鬧了父皇這麼久,父皇早些歇息吧。」
「你也快些回去用膳,明日一早隨行出發,在外面可吃不到皇宮裡的菜餚糕點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