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閆神色漸漸沉了下來:「公主,你知道賑災最難的是什麼嗎?」
南卿疑惑的看著他。
廖閆:「賑災難的不是無糧無銀子,是安置難民,人在快要餓死的時候,是不懂聽指揮的,他們只會努力的想要吃到東西,但凡出現一個看上去有吃的的人,他們拼死也要爬過去。」
他在說難民暴動。
廖閆:「每年北方賑災,都有人被難民踩死。」
這是他說的第三遍關於難民暴動的話了,還說的這麼詳細。
仿佛就在告訴她,南宮御將會是這樣的死法。
南卿咬牙,瞪著他。
廖閆輕笑著看著她,他不急,他等著她接話,她這麼聰明,知道應該說什麼。
周圍有侍衛走過,有人偷偷看了二人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卿只覺得臉有點凍麻了,「廖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招惹你……」
「你後悔也沒用。」
「不後悔。」南卿挺直了後背,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袖子,說:「招惹了你也挺好的,起碼我能站在這裡向你提條件,可以保護民眾,保護太子哥哥。」
廖閆有點意外,她很懂得變通,自己就想明白了,挺好的,省得他還要安撫她。
她看著不是很心甘情願,但這種感覺就是讓廖閆心裡痒痒。
「我給你,但你要保證賑災之行一切安好,太子哥哥,不能受一絲的傷。」
「咱家保證。」
兩人達成了約定。
南卿太冷了,忍不住顫抖著低頭打了個噴嚏。
廖閆皺眉,他脫下身上的灰狐皮披風蓋在她身上。
他長得高穿的披風也長,一件披風就能把南卿從頭到腳包住,披風上還帶著一點竹葉香,很暖和。
廖閆擁著她,給她系好披風的帶子,沉聲道:「進帳子裡暖一暖,今晚喝一壺熱薑茶再睡。」
「嗯。」南卿聲音帶了點鼻音,有點凍到了。
廖閆把人送回帳子裡,沒有急著走,而是讓箐裳端來一盆熱水,他拿著帕子浸熱給她擦拭手腳。
帳子裡只有二人,箐裳在門口守著。
南卿坐在榻上,廖閆給她脫了鞋襪,小巧粉白的雙腳露了出來,每一個指頭都圓圓粉粉的,像玉石擺件一樣,讓人想要握在手裡把玩。
廖閆的確握在了手裡,輕輕的揉捏了一下,然後用熱帕子擦拭,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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