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行,如果你還為那張統領求情,你現在就出宮。」
鳳晁喜好穿深色的衣裳,今日穿的就是一身黑藍的錦衣,衣擺上有金絲龍紋,頭上帶著黑玉冠,整個人俊美又殺氣四溢。
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眯著眼睛不耐煩的看著白淵行。
白淵行早知他本性,這五年他沒少見過鳳晁這般姿態。
白淵行:「臣不是來求情,是來說秋祭一事,祭天祈福,陛下要前往相國寺修行居住幾日。」
鳳晁聽著頭疼,但還是耐著性子聽。
白淵行把寫好的日程給他看,鳳晁認認真真看完。
「朕知道了。」
這件事算是確定了,鳳晁以為白淵行會走了,結果他還站著不動。
「你還有何事?」
「陛下,北陵那個女子您不能留在身旁,陛下現在年歲也不小了,秋祭之後臣算個吉日便開始大選……」
「白淵行,你知道朕為何不喜你嗎?」
何止是不喜,暴君眼神里的厭惡呼之欲出。
白淵行:「忠言逆耳,陛下不喜臣無妨。」
「呵,忠言?你的忠只是你覺得忠。」
鳳晁覺得白淵行最是噁心,這幾年來白淵行口口聲聲喊他殿下,陛下,但是他沒有一絲真心覺得他是他的主子。
白淵行出身仙門後裔的家族,嫡長子,從小就是被當做國師教養。
他的世界都是仙氣,都是南陵的繁榮昌盛。
第一次見面,鳳晁和白淵行簡直是兩個極端。
一個白衣塵塵坐著白家家徽的馬車來城門口接皇子回宮,一個從破舊的馬車裡出來的穿著一身麻衣的皇子,十年質子,鳳晁面黃肌瘦,只有那雙眼睛滿是殺氣。
第一眼,白淵行就說:「我要你當未來的皇帝。」
鳳晁不想當皇帝,但是他想殺人,殺了那些害他小小年紀就被送去北陵當質子的人,沾親帶故,一個都不要放過。
有白淵行幫助,再加上鳳晁的睿智和手段,他報仇了,殺出一條血路,成為了新帝。
但是白淵行永遠看他都是責備,甚至厭惡的。
後來鳳晁才知道,白淵行執意扶持他僅僅是因為第一眼在他身上看見了所謂的龍脈。
若他成為皇帝,南陵會繁榮昌盛。
鳳晁不信這些東西,同時也覺得荒唐可笑。
鳳晁每殺一次人,白淵行就厭惡的看著他,但是依舊扶持他,鳳晁覺得白淵行也是一個笑話。
「白淵行,有沒有後悔扶持朕上位?一年了,你用你的天眼瞧瞧朕身上的龍脈還在嗎?」
它若是不在了,白淵行肯定會造反。
這就是鳳晁覺得白淵行虛偽可笑的地方,他不喜歡白淵行這種人。
鳳晁喜歡忠心的人,也想要個旗鼓相當的朋友。
他嘗試過和白淵行成為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