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裳,頭上也沒帶什麼珠釵,瞧著像是病了,這屋裡也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昨日早上還好好的,怎麼陛下來了一趟就病了?
江婉檀想起自己聽聞的陛下暴虐的事跡,頓時覺得娘娘是不是受欺負了?!
「臣女拜見娘娘。」江婉檀行禮。
「起來吧,過來這邊坐。」南卿對她招手。
江婉檀走過去,不卑不亢,舉止端莊,她坐在南卿身邊。
「我來南陵時日不長,從小也沒什麼閨中密友,昨日見了你就覺得親切,總想與你說說話,這時候把你叫過來你不會嫌我煩吧?」
江婉檀注意到了,她對國師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本宮,與自己說話倒是稱我。
這明顯的區別,讓江婉檀有些受寵若驚。
「不會煩,臣女也……」
「不用如此拘束,我們就像友人一樣說說話。」
南卿不想聽那些拗口的話,臣女,娘娘,倒來倒去。
而且她想跟江婉檀拉近距離,她是有目的的,太拘束這個目的就拋不出來了。
江婉檀雖然有點受寵若驚,但表面還是很適應的。
「好。」
「我也覺得與娘娘很投緣,喜歡與娘娘說話。」
南卿聽著便笑了:「喜歡用什麼茶點?我讓他們去準備,今夜你就在我這裡用膳吧。」
「好,多謝娘娘。」
江婉檀還是有些拘束。
南卿知道她肯定是不能完全放得開的。
兩人聊天,從彈琴聊到刺繡,再聊到南陵與北陵的風土人情的不同。
「北陵冬季真的有半年嗎?」
南卿:「嗯,我最討厭冬季了,特別冷,能凍死人的那種寒冷。」
江婉檀剛想說多穿衣服不就行了?
但突然想,她是女奴出身……
江婉檀:「娘娘來了南陵就不要怕了,南陵四季如春,冬日只會下一場薄薄的雪,都不會形成積雪,很快就會春暖花開。」
南卿:「連積雪都不會有?那我倒要見識一下南陵的冬日了。」
用膳後,南卿還留著江婉檀聊。
天黑了。
宮女端來熱水給她們燙腳。
脫了鞋襪,江婉檀有些害羞了,雖然對方也是女子。
南卿雪白的雙足踩進熱水裡,還像孩童一樣踩著水玩:「婉檀,你十七了,應當有婚約了吧?我聽聞南陵女子從小就會定下婚約,十五六歲就嫁人,你還未嫁人應該也有婚約吧?」
說到這事,江婉檀神色黯淡了一點,抬頭道:「有婚約,但是那人沒了。」
南卿微微驚訝,道:「那你喜歡他嗎?」
江婉檀:「只在宴席上見過兩回。」
「那便是不喜歡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