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哥真信了。
韓岄看著眼前笑得像只貓兒一樣的人,南南,他可以讓醫生說南南是個精神病,她需要一輩子待在療養院裡。
如果療養院裡面有她,他也是願意一輩子待在那裡的。
除了她,這個世界任何地方都很無趣,只要他煩了他就想毀了眼前的一切,只有她在眼前,他才不會有摧毀的念頭。
南卿敏銳的發現了韓岄情緒不太對,他呼吸明顯更快了,而且那雙眼睛盯著她不放,她像是被鎖定的獵物一樣。
「韓岄,你現在在想什麼?」
「想把你帶出國。」
韓岄還是怕嚇壞她,含蓄了一點說話。
如果不含蓄,他會說:我想把你關進療養院,一輩子陪著我。
「我不會跟你出國的。」
「你不是好奇我以前的一切嗎?你跟我出國,我帶你親眼去看。」
帶她去看看他經常被關的那個病房。
南卿:「我不用親眼去看,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只要你告訴我就行了。」
「你想知道什麼?小羊羔。」韓岄眸色幽深,伸手扯了扯她的小羊睡衣犄角。
「一切,你能想到的都要告訴我,儘量多說一點,我想更加的了解你。」
「這可難辦了,我想不起什麼東西,我的記性不是很好,要不還是你問吧。」
「……」南卿咬了一下下唇,唇色都咬紅了,她從他懷裡爬了出來,坐在了他對面。
倆面對面坐在床上中間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韓岄靠著床頭坐著一張長腿特別顯眼,南卿則盤著雙腿坐,看起來小小的一團,白絨絨的小羊。
一切白絨絨的睡衣都和她很適配,很可愛,很乖。
「問吧。」
「你的情緒變化很奇怪,一會兒很溫柔一會兒很嚇人,為什麼?」
「可能是天生脾氣就很不好,我是個壞種吧。」
「認真說。」南卿嘴巴扁著。
韓岄眸子掃過她的紅唇,他很想親上去,很想把她撲倒在這張床上,狠狠的親吻。
「我是精神病,我是反社會性人格障礙的人,從小到大都一直接受心理治療,有一段時間還藥物治療過,藥物治療效果不好,讓我情緒更加的暴躁了,或者有時候情緒恍惚,記憶力也會下降,不過我已經停藥很久了。」韓岄說著說著眼帘就漸漸的垂了下來。
凌亂的被子掩蓋住了他漸漸握緊的拳頭。
果然,他說完還是緊張了。
剛剛心裡還暢想,他怎麼樣把一切黑暗說出來嚇唬她。
可真的說了,他卻有點難受。
這種情緒叫什麼?
緊張?
還是後悔?
心理治療並沒有治好韓岄的病,反而是十幾年的過程中,韓岄學會了偽裝和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