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寂立馬反射性的以為她做噩夢了,趕緊掀開了一點點被角,別讓她悶著,道:「別怕,皇叔在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
床上的人皺著眉頭哼唧,但是聽上去好像不是做噩夢,好像是在委屈的哭?
屋裡沒有燈,霍寂看不太清,他只能彎腰俯身湊近些看,結果沒料到她突然睜眼了!
四目相對,霍寂頓時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她醒了,她看見他了,這要如何解釋他三更半夜在她床前這件事!
結果床上安安靜靜,她也不哼了,她眼神有些迷離眨了眨眼睛又閉上了,身體拱著側身對著床外,然後又睜開了一點眼睛,耷拉著看著他。
霍寂大氣都不敢出,只彎腰站在床前一動不動。
霍寂喉結滾動,她好像沒有醒,好像還醉著。
霍寂手指悄悄的伸到了袖子的暗口裡,沾取了少量的迷藥粉,準備把她徹底迷暈,或許這樣她明日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就算記得也以為是自己做夢。
手指尖蘸著迷藥,霍寂緩緩探了過去。
南卿側躺著眯著眼睛神色迷離的看著他。
就在手指要碰到她鼻尖的時候,她軟綿綿開口:「不想看見你……」
霍寂手指輕顫,漆黑的眸子微沉。
她緩慢地眨眼,呼吸都是遲鈍的,「今日我生辰你都不送我禮,討厭你,不想看見你。」說著嘴巴扁了一下。
這句討厭你讓霍寂胸口微悶,好像蓋了一張濕帕子在心上,有些透不過氣來。
霍寂不太確定她到底有沒有醒,但是可以確定她現在認得他。
「不是不送你生辰禮,是送遲了,別討厭我。」霍寂聲音放得很輕。
「說好的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可是連生辰的禮物都不送,真小氣,真讓人討厭,以後都不想理霍寂了。」
她自言自語,明明眼睛好像是看著他的,但是卻很迷離。
這明顯還是在醉著,但是她心裡有氣,不肯睡覺一直梗著,她這種狀態下根本聽不見別人說話,是沒辦法進行對話的。
霍寂只覺得又悶又憋屈,他看她這麼委屈這麼氣,他明明可以解釋,可是說再多她又聽不見,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最好的做法就是將指間的迷藥給她抹上,然後轉身走了,當今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但過幾日把馬兒送給她,她自會明白他送了禮給她的。
霍寂沉悶的站在床前,聽著她嘀嘀咕咕的怨他。
「我真心把你當皇叔的,哪有皇叔記不住別人的生辰,都不送禮的……」
「蘇玉驊討厭我,他都送了,我以後日日都要用他送的杯子喝酒。」
突然聽到了第二個人,霍寂眸色微動,又是蘇玉驊,上次她嘴裡也說了蘇玉驊的名字。
「他送了你杯子?你很喜歡?」
霍寂問完自己都覺得好笑,他怎麼忘記了她這個狀態根本不能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