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對小侄女是不是太親近了些?
蕭慍思想沒有那麼齷齪,即使霍寂做到這樣的地步,他也不會往那有違人倫的事情上想。
馬車搖搖晃晃,其實南卿早醒來了。
霍寂見她發呆,立馬低頭湊近:「怎麼了?可是身上傷口疼?」
霍寂抱著她還低頭,南卿全身都裹在被子裡,就露出臉還有沒有梳的長髮,臉白嫩極了,看著讓人想咬一口。
他湊的有點近,南卿感覺要額頭碰到額頭了。
「疼了?不舒服?」霍寂還在問,甚至手指探進了被子裡摸她。
他手有繭子,溫熱,摸上來不突兀,但是她怕癢還是全身顫了一下。
這一抖手臂就疼,南卿皺眉嗯了一聲。
霍寂被子裡的手頓住,然後只是壓著她後腰不動了,他沒有抽出來。
霍寂:「回了宮裡,儘量不要動彈,不然會扯著疼了。」
霍寂舉動太越矩了,即使她現在受傷迷糊也會發現的。
南卿一副震驚又迷茫的樣子,但是馬車裡只有他們二人在,她被裹著不能動整個人都很緊張,表情不敢太明顯,所以只好錯開眼神發呆。
霍寂自然是把她臉上豐富的微表情看在眼裡,漆黑的眸子閃過笑意,他慢慢把被子裡的手抽了出來,然後輕輕的隔著被子拍著她後背,就像是嬤嬤哄孩子一樣。
「怎麼不跟皇叔說話?在山裡被嚇壞了?」
南卿身體有些僵硬,她虛弱的聲音回:「是有些被嚇到了……」
「是被那些賊人嚇到了,還是被我嚇到了?」霍寂看似隨意,但是其實他問出這句的時候心口有些發緊。
他當著她的面殺了數人,她全部看見了。
正午她還有些起熱,別人都說她是被雪凍的風寒了,但是他怎麼就覺得她是被他嚇的呢?
這話問出,南卿不回答了。
沉默便是都有了。
霍寂輕輕的拍著她,低沉的聲音道:「我以前殺過很多人,數都數不過來,我這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
這話不應該對她說的。
不過不說,她想一想也能知道。
一個守邊的將軍,手上怎麼可能沒有人命?
霍寂:「我以前殺人都是為了保家衛國,這次你親眼看見了我殺人,我是為了保護你,卿兒,我不是什麼殘忍的匪徒,你不必害怕我,把今早看見的都忘了,把昨日和昨夜的事情都忘了吧,不要記著這些不好的事情。」
霍寂殺人的事情還有現在說的話明明都光明磊落,但是卻透著一股迷霧感,明明離得這麼近,南卿卻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禁讓人懷疑,他真的像表面上這麼光明磊落嗎?
二二清冷的童音拆穿:「你穿著單薄的褻衣褻褲,他能把手摸進被子裡,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南卿眼底微閃,她閉上眼睛有些痛苦的說:「皇叔,我好怕呀。」
「怕什麼?」
「怕有人要殺我,我也想忘了這兩日的事情,可是我連我小時候的事情都能記得,這最近發生的恐怕更加難忘了,這些事我都能記一輩子,包括皇叔殺人的模樣,是我看的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