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剛才嚇了自己一跳,到現在心裡還沒平復下,便有些生氣。
她不回話,端起盤子,將一盤子的油餅放在自己另一側不給他吃,然後轉身舀些水沖洗鍋鏟,去將鍋里的蔥餅翻開。
鍋鏟有水,滴到了鍋里,那滴水碰到熱油,頓然炸開成油花,兩人連忙往後躲,謹防油花迸到身上,鍋里滋滋的響。
兩人動作同步的用手臂遮擋,等油花的滋烈聲小了些,兩人又一同放下手臂,接著相互對視一眼,倏然一笑。
「差點濺到,差點濺到……」喬譽笑著說。
蕭靜又甩了甩鍋鏟上的水,語氣不善的問:「大司馬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嚇唬奴婢,還不經奴婢允許,吃奴婢的餅,是何道理?」
喬譽只管嘴裡的味道驚人,這味道和小時候的一樣,喬譽越嚼越香,吃完一口香的他還想再吃一塊,但看著她端走的盤子,似乎在防著自己,不願給他。
他也不回她的話,而是指著她身後藏匿的餅盤,命道:「把盤子端到這邊!」
蕭靜將鍋里兩塊剷出來,疊放在盤子上,伸手護著那盤子:「大司馬剛才吃了一個,剩下的不能給你吃了,這些是奴婢做給自己和姐姐的,好不容易做好,若都讓你吃完了,奴婢和姐姐吃什麼?」
喬譽見她不給,又說起自己剛才吃了那塊,情理上雖然說不過去,但是剛才那個入口的味道太香了,香到讓他禁不住還要再吃一塊,這麼多年沒吃過的味道。
若是剛才沒吃還好,被她說了兩句,顏面無光,想著不好吃不吃便罷,他轉身就走,可已經吃了,卻沒吃過癮,這抓心撓肺的。
「我的話你不聽?快點拿來!」喬譽用命令的語氣道。
蕭靜一挑眉,護著盤子裡的油餅遠離他:「不給!想吃喊人給你做去!大司馬總不能因為一盤吃的責罰奴婢!」
「你……」喬譽拿她一時沒有辦法,這女郎還真是犟,這府上誰敢不聽他的?還沒人敢反駁他。
半晌,他想了想,突然笑著說道:「行,你不給也罷,等會我便將喬辛娘喊過來,讓她給我做,她要是來了,看到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後廚使用灶火,不知道你會受到怎樣的處罰,你想想你現在若把那盤子給我,以後呢,你晚上餓了,想什麼時候來做吃的就什麼時候來,沒人再阻止你,你覺得怎樣?」
蕭靜緊蹙眉心,這是硬的不行,要挾她?這還是她認識的喬譽,是那個萬敵叢中不動聲色,睿智老成的大將軍,這是強盜土匪嗎?
一盤蔥油餅把他逼得現出原形了?
蕭靜聽著他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若是以後做餅,可以用喬府灶和面,又不用擔心被抓,她和姐姐都能吃的好些。
看他軟硬皆施,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手中的盤子,蕭靜心一軟,白了眼他,冷聲道:「大司馬若很想吃的話,便拿出些求人的態度,這又是威脅又是命令的,到讓奴婢覺得大司馬在耍小孩品性,無賴!」
說著將盤子遞給他:「給你吧,不然你告訴喬姑姑的話,奴婢以後做不成餅,大司馬同樣也吃不成!」
喬譽朝她一挑眉,接過她手中的盤子,沒有覺得半點不好意思,反倒是咧嘴笑著:「這還差不多。」
蕭靜嘴角抽了抽,見喬譽接過她手中的盤子,愛惜的捏著一塊放入口中,又滿意的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