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開始動工了?」喬台競問。
季林娘點頭:「是啊,上午有一位看地勢的老者看後,下午動土了。」
喬台競沒想到他們這般著急,想著還剩那三兩銀錢:「可看到東家來嗎?」
季林娘搖頭:「尚未見到哪位像東家,不過那郎君卻說,明日便把三兩銀子給咱們,我瞧著他們倒是個實誠人。」
說起實誠,哪有人會比他們家阿父實誠呢?
喬台競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這群人真是奇怪,看樣子很是著急,該不會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還給這麼多錢租那屋子……
想著想著,喬台競心裡有些後悔把那破屋租給喬十八,生怕他們會給喬氏帶來禍事。
他擔憂的問:「你說,他們會不會在做傷害喬氏的事,若是的話,這地呢,咱們是不是租錯了。」
喬惜提醒著:「阿生請醫家的錢,和藥錢已經給過了,你去找人幫忙的錢也給了,即使租錯了,你也不能反悔了,那些錢是要不回來的!」
喬台競偷瞄了媳婦喬惜一眼,抿了抿乾裂的唇,是啊,那錢他們已經用過了,怎能要回來呢?
更何況這點銀錢是他們家僅有的希望,若是還給人家,豈不是把他們一家又逼回一無所有之地?
「先這麼著,若真有什麼事,我去撐著。」喬台競顧慮道。
喬惜白了眼他:「呸呸呸,你成天說這些話作甚,一家人好好的,為啥要你一人撐著,你又想怎麼撐著,人家若真的用那地干傷害喬氏的事,你想你的這條老命夠嗎?」
喬台競渾濁的兩眼望了望和他相守一輩子的媳婦,突然笑了笑:「是,是,還是你懂得多!」
季林娘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鬥,倒也平和。
是夜。
朔冷的夜無月,漆黑一片。
喬家村的人忙碌一天,到了晚上早早的熄燈入睡了。
村子裡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房頂上未融化的積雪,有些白白的亮色。
安靜如斯的夜,村民沉沉入睡。
四更時分,村口的幾隻狗突然狂吠,跟著幾個黑衣人闖入村子裡。
這些人像是很熟悉村子,直接往村里走,繞過幾家屋子,越走越深,直到停在喬台競家門口,四五個黑衣人停了下來。
一個黑衣人道:「記住,進去後找一個大木箱子裡,有一張黃布是地契,和一張黃紙約定書,拿到後便撤走,鳳哥說了,沒有銀錢便把他們僅有的拿走。」
「是!」後面幾個黑衣人齊聲命道。
「走!」
幾個人一跳越過籬笆,直入喬台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