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倒了,砸死的是我們,和他大司馬沒關係,放我們上去!」
「是啊,就算倒了,又沒人讓他上去,攔著入口作甚?」
「什麼為我們考慮?我看他就是想收錢,想在這個入口設置一檔口,收取登高的錢吧!」
「是啊,他就是想收錢,這塔好端端的怎麼會倒!」
「他才剛回來,他懂什麼?」
幾個衣著華貴的郎君,帶著幾個地痞吵著嚷著大聲喧譁,鼓動人心。
此時,還有三刻到巳時。
宜峰酒樓上的幾人看著十分著急。
李玄之憤憤道:「張氏的張以森,常常以自己是嫡系身份,在城中欺壓商販,仗勢欺人,他還有臉說別人,真是氣煞我也!」
「阿譽,這些人嘴裡沒有顧忌,若是再容他們說下去,恐怕有損你的名聲啊,今日的人這麼多,不如你讓你身邊那幾個護衛趕緊撤了,明天再來守著?」崔青卓勸著。
只是喬譽冷著臉,凝視著下面的人,不下令撤兵。
他說:「從今天以後,每次只能進入百十人,不能一擁而上。」
李玄之看著十分著急:「阿譽,這些紈絝子弟,要是再容他們吵鬧,下面等會要動手的!」
「是啊,阿譽,快讓你們的人撤兵,明天咱們三家一同上奏朝廷,封了宜峰塔,再容他們鬧下去,可是會出事的!」崔青卓急切的勸著。
喬譽抬手制止他們:「你們勿要再勸我,我意已決,每次登高人數必須在百十人內,不能太多。」
李玄之和崔青卓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勸好,只能低頭看著樓下的擁擠著上塔。
崔青瀅看著三人,斟酌再三,她不懂為何喬譽一意孤行,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得罪人不說,還會敗壞自己的名聲,尤其在這節骨眼上,這不是和商陽城的百姓唱反調嗎?
若是日後他想管理商陽,人們記住今日這事,肯定對他治理朝政有影響。
崔青瀅擔心的道:「喬郎君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喬譽正抿著一小口青梅水,這水味道的確不錯,喝了一口酸香濃郁,唇齒回香。
聽到崔青瀅問他話,他抬起如墨的雙眉,漆黑的眸子閃閃發亮。
「崔女郎有何高見?」他放下茶碗問。
崔青瀅不卑不亢的抬頭,看著他雙眼皮的兩眼,攝人心魄,她雖然有些痴迷,但仍是保持著清醒。
「喬郎君,今日小年登高,是大梁百年來的習俗,商陽以及周邊的百姓,以前不遠百里來商陽一趟,就是為了登上羊角山,這路程遠,一來一回,要一整天,登高后,好多人要在山上歇息,只是山上肅冷,哪裡有好處,所以每年有不少人凍死,大梁體恤百信,特下令移走羊角山,改建宜峰塔,拓寬官道,以滿足商陽百姓一年一次的登高願望,百年來大梁百姓無不遵守這一禮節,既然李氏和王氏今日放心讓人去,必是對張總司的信任,大司馬不如在塔頂設一頭籌,分批讓人們進入,每次頭籌不同,百姓既可以守住登高的節日願望,又能接受大司馬這樣安排的結果,既不會招來民怨,更能使民心所向,兩全其美!」崔青瀅激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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