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光統一時,自然就是她。
小廝們回頭等著王世金上來,等王世金爬上來時,其中一小廝道:「主子,人停下來了,你瞧,就在那兒!」
王世金大口喘著氣,扶著小廝走上塔來:「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女郎可真能爬塔,我這兩腿都發酸,她爬那麼高,臉不紅氣不喘……」
「主子,你費那麼大事作甚?我們乾脆將她擄走,帶到沒人的地方,你想怎麼辦,我們幫你看著,咱們上這麼高,後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做啥都不方便……」小廝說道。
王世金走上來,休息片刻,低聲呵斥:「你懂什麼?咱們還不知這女郎的身份,萬一是五大家族的女郎,豈不是要鬧到宗族上去?而且這女郎,冪籬掉了,還不回家,不顧禮法,敢當著面這麼多人面露出面容,好像什麼也不懂,如此將她帶走,到時嚇到了她,得不償失,所以咱們要裝著和她偶然相遇,不能輕浮,讓她見到本刺史,一見傾心。」
小廝陰笑著:「哦,主子,還是你懂女郎啊,我們幾個,真沒看出她是什麼樣的人,只是這女郎獨自一人走出來,不怕歹人啊。」
王世金頭上一層密汗,陽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尤為俊美,只是一笑,露出了黃牙:「想必是走丟了,不然她爬這麼高,又不戴冪籬,說不定是想站高些,讓她的家人找到她呢?」
小廝哦了聲,拍馬屁道:「還是郎君想的周到。」
王世金喘息片刻,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容,將大氅系好,鬢邊散發梳理好,抬頭挺胸,慢悠悠的走近蕭靜。
蕭靜餘光瞥見王世金向她走來,兩眼依舊看著遠方某處,裝作不知。
只聽他潤朗的聲音,斯斯文文問:「登高時節,愁容滿面,思鄉的情緒總是牽動人心,眺望遠方,家鄉的路總是很遠,看不到盡頭,也聽不到鄉音,女郎獨自一人站在這麼高,面色憂愁的凝視遠方,是想家了嗎?」
蕭靜心底暗笑,要說著王世金還是有些聰明,她站在這兒短短片刻,就給她想好了在思慮什麼。
哼!她是想家了,但是此刻是想殺你!
蕭靜沒理會他,而是別過頭背開身,不打算和他說話。
王世金見她背著他,以為她嬌羞了,嘴角更是笑起,看來是大族人家女郎,有意避開和郎君的接觸。
「女郎的冪籬定是在下面擠掉了,在下為了女郎的名譽著想,我這兒正好有多餘的冪籬送給女郎,還請女郎收下。」王世金將小廝手上的冪籬拿過來,送至蕭靜面前。
蕭靜低著頭看了眼他遞過來的冪籬,冷著臉,沒想到王世金挺會撩女郎,什麼都想的很是周到,難怪他府上那麼多女郎,甘願留在他身邊,這種登徒子,以他的身份和容貌,還有撩人手段,尋常女郎,怎能挨得住他主動關心?
王世金見蕭靜背過身不理他,想她是顧慮男女大防,所以將冪籬掛在圍欄的圓柱上。
「女郎,我將冪籬放在圓柱上,你自己取。」他規矩著說話。
蕭靜仍舊不回頭,繼而往前走。
王世金見眼前的美人離開,頓時驚慌了,還從未遇到這等女郎,話不說一句,多沒禮儀?
不過以她的氣度和走姿,她肯定是大族的女郎。
她的頭飾是少女髮髻,還未出閣,未經人事,王世金壓不住心底的興奮,想想她還是乾乾淨淨的女郎,身下一緊,真想上前抱住她一親芳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