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後。
王欽睡的不安,被凍醒了。
他起身披了件外衣,來到王世金的床頭看看他。
見他兩眼瞪的像驢眼,又呆滯無光,這才想起來,自從他醒來後沒說過一句話,不吭不笑,不言不語,恍若心死了般。
王欽一看這副樣子,哪裡不知他心裡想什麼,低聲勸著:「郎君啊,不可再想了,有些事雲霧縹緲如煙,不能強求啊!」
他心心念念是人家的女郎,而且那人是連相邦大人都不可再得罪的人。
白日那人和相邦的對話情形歷歷在目,那小子眼中可沒有相邦,甚至敢威脅相爺,且相邦卻拿他沒有辦法,處處受制於他,和他搶,自找苦吃。
王世金眼底一彎,不能強求嗎?
可他明明親到她了,她慌亂的樣子像極了在塔上時的無助,她很順服喬譽,可惜他卻聽不到她和喬譽在說什麼。
「那分明很真實,我真的碰到她了!而且我知道她是誰!」王世金頭慢慢扭過頭,看向王欽:「從我昏迷後,我一直在尋找她,直到她和喬譽從營帳中出來,我才嗅著她的味道跟了上去,我跟著他們去了喬府,可一進門,兩人便不見了,我按著記憶去找她之前住的院子,但那裡沒有人,我只能去暉明殿等著,不想她竟然是他!我曾經是瞎了眼才會認為她是醜女,竟沒看出她古靈機怪的裝扮。」
王世金說著說著嘴角笑了,她這般多變,每一種都讓他神往著迷。
「想到曾經她就站在我面前,而我卻不認識她……」說到這兒,王世金扭過頭看向王欽:「叔父,我想見她,我想讓她來我身邊!哪怕一輩子不碰她,只要她坐在我身邊,我看著,我就滿足了。」
王欽見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想來身體恢復的不差了,只是一睜開眼便死性不改,這郎君,遲早會死在色字上。
他嘆著氣勸道:「相爺因為郎君的魂被女郎勾走一事,還在生氣,若是你再如之前一樣,依然惦記著大司馬身邊的人,相爺和大司馬都不會輕饒你,要謹記王氏才是最重要的!」
王世金扭過臉,看向王欽:「得不到她,我寧願死!這樣孤獨活著有什麼意義?」
「唉,郎君啊,別再想了,想多了傷神!」王欽勸著:「大梁這麼多人,總會有比她更好的女郎,歇著吧!」
王世金嘴角微微一抽:「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即使有也比不上她的聰慧與靈巧,你活這麼大,卻不懂人生為幾何!」
說著他翻個身,不想看他,他們還認為他是之前那個到處亂花的王世金,他已經死過一次,魂離過體,脫胎換骨了,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他,這次事情後,他明白一個道理,一生他只要一人!
而且他只要她,蕭靜!
王欽見自己勸他不動,也就不再多勸,只在他身邊陪著,照看他身體為主。
翌日一早
相府後門口,一個小廝捏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這小廝不是旁人,正是王世金身邊的小廝。
他左右看了眼紙上,好奇裡面寫的是什麼,可惜他不識字。
等來到王世金的內室里,見人夫人和幾位郎君女郎正在陪著大郎君說話。
他等著人走完後,才來到王世金身邊。
小廝將紙遞給王世金:「郎君,外面有人讓小人把這張紙給你,說這是一味藥,對你病情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