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台銘吃驚:「她做了什麼錯事?你竟然要將她嫡女身份除去?是不是那巫女在你耳邊說什麼了?」
喬千喜是他的女兒,是喬氏的嫡長女,他怎能擅自做主,說除去她嫡女身份便除去?
王世金的事,他句句在理,且實在為喬氏著想,但這事呢?將喬氏嫡女送去地牢,這總不會是為喬氏想了吧?
喬譽不耐的和他說:「叔父,家族的事不該讓府上的女郎們去承擔,千喜妹妹竟然讓人去勾欄里找人獲取情藥,只是這一點,她對得起這些年喬氏的教誨和叔父你們的栽培?喬氏家訓學在那兒了,女訓,女德,儒教禮法都去哪兒?身為嫡系女郎,竟然出入那種地方,問娘子們要那種藥,我沒把她殺了,免得污了喬氏的名,已經是在看著您和嬸娘的面上,否則,我定會當場將她擊斃,以保住家族百年聲譽!更不要說她聯合王世金殘害我身邊的人,她既然不是嫡系子孫,且觸犯大梁律法,關起來是對她最小的處置,除去她喬氏嫡系女郎身份便是警告!」
喬台銘聽著喬譽的說辭,一次比一次錐心,恍若他口中的千喜和他的女兒是兩個人。
他不敢置信,卻也沒有再問。
他遲遲問不出下一句話,千喜如果真的幹過這些事,她就算以死謝罪,也難辭其咎,他寧願沒生過這個女兒。
喬譽見他不語,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黑透。
「叔父,這事不宜張揚,我是私下處置,你大可去地牢問清楚,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著喬譽不等喬台銘回應,便自己先走,該說的話已經說。
喬台銘來不及多說,喬譽便離開了。
千喜這事,他處置的更沒錯。
他句句在理,事情能被他做這麼細緻,很難想像他僅有二十出頭。
看著喬譽的背影,喬台銘對喬氏的未來充滿希望,若是他能成為君主,或許宗族會盟,五大家族會變成一族。
喬譽回到後殿,門口的鎖仍然緊閉著。
想到裡面熟睡的人,他心潮澎湃,不知道她會怎麼想,自古女子委身於人,不是嫁狗隨狗嫁雞隨雞,就算她個性獨特,也不能免於世俗,定會對他千依百順。
喬譽自信的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喬奪和喬目想要跟著他進去,卻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屋裡還是很黑,還沒掌燈。
他輕步走入內室,軟帳里安靜無聲。
喬譽躡手躡腳的走近,將內室的燭光點燃,回身去輕輕撩開軟帳,看著被褥里包裹著人,想必她還在熟睡,他安心的把軟帳掛起來。
蒙著頭睡可不好,這個習慣要改。
喬譽坐在床邊,伸手去將被褥拉下,露出一個頭髮凌亂,睡態憨傻的人,他忍不住笑了,她睡相怎麼這麼丑?
他推了推她後背:「喂,起來了,要吃點東西了。」
蕭靜被他推的微微睜開了眼,聽到有人在她身邊,她第一反應是警惕,尤其還是一個郎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