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蕭瑤送來一碗熱湯,遞給蕭靜:「這是季林娘在家裡燒的熱湯,送來給咱們喝,喝完了,接著干,後日三十前,到時咱們准能將蕭紙送入宮裡。」
蕭靜接過碗,喝了一大口後,然後放在一邊,繼續幹活。
這裡紙漿她今天重新調劑過,紙絮是漂過的,粘稠度和棉絮條物更細膩和纖柔,不知今日這紙能否比得過之前的紙張。
她今早看到做好的幾車紙,雖然沒有蕭紙平滑,柔韌度強,但比起張氏紙張,只會好不會差,但當前前面十車紙的顏色仍是黃色,雖然比起之前黃色度淡了些,但是仍然突破不了紙張變成白色的紙。
燒火的喬阿生笑著:「女郎的手藝真是一絕,這些水在你手中便能變成一張張紙,真是不簡單啊!」
蕭瑤笑道:「我妹妹在家時,可是天天在紙坊里待著,做這些紙對她來說,小事一件。」
喬十八聽著幾個人說笑,也忍不住參與進來:「可不是嘛,女郎聰明,不僅會做紙,更能救宜峰塔那麼多,雖然聖旨上說是蕭勒兄弟,但我相信是女郎!」
蕭勒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聽到喬十八又說他:「唉,我可沒承認宜峰塔的那把火是我放的,那是大司馬抬舉我,想著妹妹是女郎身份不宜入宮領賞,只能由我來,但我可不想做什麼郎中,我只想將宜峰塔建好,然後建更多的塔和院子。」
「是啊,朝廷任命郎中給你做,你卻跑到這裡做紙,看風水院子!」喬十八笑道。
蕭瑤聽到蕭勒說,喬譽因為抬舉妹妹便將蕭勒舉薦入朝官,笑著道:「你們可不知道,我家妹妹,如今可是大司馬……」
「姐!」蕭靜大聲攔阻她的話。
蕭瑤見蕭靜臉色微變,趕緊閉上嘴巴,笑眯眯的趕緊去將掃紙。
喬十八見蕭瑤姐妹似乎有話不說,他眼底一沉,看著蕭靜,眉眼沉沉幾分。
他走到蕭靜身邊,找著話問:「女郎,喬台順死了,你可知道?」
蕭靜點點頭:「嗯,知道,府里都傳遍了!」
有幾個領頭的庶族人,三番四次攔著她說,是她害死了喬台順,不想知道都難。
「女郎,你說我阿父也是和他們一起嗎?」喬十八突然一問。
蕭靜明白他問的是誰,他是在問,他阿父是不是如喬台鳳與喬台順一樣的人,如果是,他該怎麼辦?
她停下手中的紙,認真的回頭看過來:「喬十八,你還想見到他嗎?」
喬十八搖搖頭:「他若出現,不是他死,便是有人要死,而你也會捲入其中,我不想在看到你有事,也不想見他!」
蕭靜覺得詫異,沒想到喬十八竟然對她這麼重義氣,感覺兩人說話什麼時候這麼濃重了。
「沒想到你一個小地痞,竟然這麼講義氣啊!不枉我把你當做朋友!」蕭靜笑著道。
喬十八重重的點頭嗯了聲:「女郎能把我當朋友,我已經很知足!」
說著,他又跑去將一大摞的紙搬去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