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喜品著茶湯,她身旁的婆子害怕的等著她落話。
「那一身襤褸的小廝,你若沒給過他銀兩,他又怎麼會說人家給他十兩銀子?」喬千喜疑惑的問。
婆子不是旁人,正是喬千喜的乳娘喬香娘。
喬香娘一臉驚慌的回道:「女郎啊,老奴句句屬實,你說不能留下證據,所以老奴都是口頭應允,從未拿過真的銀兩給他們,我也不知那小廝是什麼人吶!」
喬千喜疑惑的盯著茶碗出神。
柳落卿小心翼翼的想說話,但見喬千喜正在深思,不好打擾,這些大族女郎,脾性實在難以捉摸,剛才挨了一巴掌後,有想法也不敢吭聲。
喬千喜溫溫吞吞的想了片刻,仍是想不通,這才開口問:「你有什麼見解?」
柳落卿見她問起自己,不緊不慢的回道:「女郎,民女想會不會是有人在幫著蕭女郎……」
話音剛落,喬千喜腦中一靈光,手扶著茶案:「不,誰也不會這麼快幫她,是她自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灰布郎君是她的人,她故意安排的!一定是,一定是!」
喬千喜驚喜的斷定著。
她果然厲害啊!
她下午剛去了施醫堂,怎麼會這麼短時間就想到這樣的辦法。
喬千喜不禁的笑了:「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這個女郎,阿母說的真是沒錯,她真的讓人服氣!真的很厲害!這麼短的時間,也只有她想到這種辦法自救,她還真不是一般人!」
柳落卿和一旁的乳娘看她疑惑,千喜女郎莫不是瘋了,怎麼胡言亂語的。
她是不是忘記她們和那女郎是有很深的恩怨,她不是最討厭這個巫女嗎?
怎麼這時又佩服人家了?
喬香娘問:「女郎你……」
喬千喜正在暗喜時,還不忘冷聲訓斥:「你連被人戲耍了還沒反應過來,又想說什麼?」
喬香娘還沒想明白,她那裡被人戲耍了?怎麼被人戲耍?
從頭到尾,不是這些百姓聽信那巫女的話,自主說出來呢?
那灰布郎君她也不認識啊,她讓底下的婆子找的幾家,這兩天都在施醫堂門口蹲著鬧,那灰布郎君下午才來,她哪裡知道他啊?
「女郎,你給指點指點,我還是沒明白老奴怎麼被耍了?」喬香娘故意問著。
喬千喜眉心一冷,看向喬香娘和柳落卿,嘴角冷冷一笑:「蕭靜和那灰布郎君串通好,故意演戲給那幾個鬧事的人看,讓他們知道自己被騙,被蒙蔽,從而解清了她被誣衊的罪名,現在懂了嗎?」
柳落卿聽罷腦中豁然一亮,旋即垂下頭,臉色木沉沉的,這女郎……真的厲害。
從昨天到今天下午,她了解事情僅有一下午時間,便能安排這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