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丈的射靶大概有一百六十步,這是男郎和將軍們的距離,在射程和命中率都要精準的情況下比試,如果能射中靶子就算不錯,更何況這幾位女郎呢?
女郎的力氣小,想要拉滿大弓,再準確的射出,恐怕很難做到。
西晉的女郎提著半個人高的大弓,嘗試著拉開,但試了半晌,也沒有拉開。
北戎的三位女郎卻不同,三人臉上表情個個飽滿有力,似乎這場比試,是她們三人比,不管其他人的事。
她們試著大弓,三人單手拉開了弓弦,拿著長箭穩穩的射出,雖然沒有射中靶子,但誰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是在試箭,沒中就沒中了。
可北戎三人單臂拉開了弓,這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蕭靜。
蕭靜仍是用腳撐開了弓弦,試著用腳和手合作。
郁久閭哲雄看到此:「哈哈,那是什麼姿勢,瞧瞧那是什麼姿勢,用腳能射中靶子?」
郁久閭思奕捂著肚子:「這女郎太逗了,真是太逗了!笑死我了,這是什麼丑姿勢啊,她拉不開,用腳拉,真是太笑人了。」
北戎使臣忍不住笑出聲。
宋紅尊也忍不住,捂著嘴笑著:「用腳射箭,還不如不拉開弓,太醜了,又丟人,大梁還有這等女郎,彩!」
南益使臣卻不敢笑,他們對大梁來說畢竟是邊陲小國,就算再好笑也不能笑,但這女郎在幹嘛?譁眾取寵嗎?用腳射箭?還不如用頭!
但見過蕭靜箭術的人卻沒人笑,大梁的男郎和女郎們反到是鎮定的等著,因為他們知道,這位女郎曾經用這種姿勢,射出過什麼成績,那些靶子是固定的,比起紙片和絲線,這些靶子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雖然距離遠了,但見過蕭靜射箭的人都清楚,那天的箭是把細線帶到靶子上。
郁久閭哲雄見大梁鎮定自若,對場下的女郎很相信。
他不信,他們北戎三人,竟然射不過她一個後補的女郎,還是用腳射,難不成用腳比用手厲害?
他沒見過!
不僅他沒見過,整個北戎都沒見過,不可能有人用腳射出這麼遠的距離。
他想了想,朝著場下大聲喊著:「思奕,不要放鬆警惕,謹慎謹慎,勢必要每靶必中!」
場上的三位女郎聲勢洶湧的回應:「是!是!是!」
郁久閭思奕說完後,歪頭看向蕭靜,看她仍是安安靜靜的用丑姿勢射靶,真是太笑人的女郎。
這一場可是最後一場,她定會全力以赴,決不能被她這種姿勢影響了。
她要在姿勢上告訴她,什麼才叫射箭!
這邊,李圭聽著哲雄在旁邊大聲喊,心裡緊張起來,雖然蕭靜百步的距離仍是三次皆中靶心,但是北戎卻有三個人,這心裡壓力可想而知。
內監總管看出李圭的擔憂,這場比賽對大梁至關重要,只能贏不能輸,這女郎真是不容易,那麼多人都輸了,她還能站到最後。
「蕭氏,君主有言,你盡力就好,不要有壓力!」內監總管揚聲勸著。
眾臣們也開始擔心蕭靜的心態,穩紮穩打就好,不要心急,不要擔心,放心射就行,她肯定能比過北戎。
「是啊,盡力就好,射不中也沒人會怪你!」崔允重道。
其他朝臣跟著勸蕭靜。
喬譽:「……」
這些人真是喜歡操心,他們不知道,他們閉嘴就是對蕭靜最大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