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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阮家兄長心疼妹妹,給母親攔了下來,這才作罷。

柳南君原是不信的,他就沒見過不打耳孔的女子,於是湊上前一瞧。

還真沒有。

見她實在不願收,也不再勉強。

阮玉儀則因為還要帶程睿去藥鋪,不敢多耽擱,於是就告了辭。

凝視她娉娉婷婷離去後,姜懷央才從偏門屋子裡踱步而出,他捏起沒能送出去的那對東珠耳墜,在手中擺弄,倏忽一笑,眸光沉沉。

柳南君不知他是否在算計著什麼,卻總覺得那姑娘要不妙。

「陛……」柳南君猛地記起他的吩咐,改口道,「公子,您識得方才那女子?」

人是認不得,可這細碎鈴音頻繁入夢來,他想試探清楚,她與夢中女子,究竟有何關聯,他又為何會陷入真切得仿佛發生過的夢境。

姜懷央收回視線,答非所問,「被李安鬧得煩了,來你這討個清靜。」

柳南君心知這是差遣他來了,引他到側邊的屋子,給人安頓好,暗自感嘆,李丞相這官兒也不好做啊。

等瞧了病,抓了藥,再去寺廟時已是下午,陽光碟機散了晨間的涼意,碩大的燈盞似的,將哪兒哪兒都照得亮堂。

雖然這會兒的太陽不算是毒,木香還是為阮玉儀打了傘,一併拎著一雙層的食盒,裡邊裝的是些精巧的糕點。

不過卻非阮玉儀親手製作,而是出自木香之手,是江南的風味。

木香勸過,讓阮玉儀親手做,也好讓世子知道她的用心。

她則覺得沒必要費這份心力,都是糕點,大差不差的,世子不熟悉她,又哪裡嘗得出來是心不心意的,讓木香去程府膳房取點來就是。

木香見拗不過她,還是自個兒動手了。

在院落里見著一身著華貴的老婦人,從佛堂走出來的時候,阮玉儀還一度以為來錯了地方,後來轉念一想,這應該就是世子的祖母。

她上前,乖乖巧巧行了一禮,「見過太妃娘娘。」

簪釵的珠穗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她垂著眸眼,明亮的光線下,她的肌膚白得像是透明。

太妃打量了她一眼,明白了什麼般,溫和地笑了,抬手示意讓她起身。

新帝明面上雨露均沾,也只是哄騙朝臣的手段,可真正有沒有與那些女子接觸,她卻是比太后還清楚。

他那生母是個做宮女的,早先死在了產床上,留這小皇子孤身一人,自小就在白眼中長大,因此養了個沉鬱的性子。

數月前,他則親手將發動宮變的二哥,斬殺於寒劍之下。

鮮血噴濺,沾染上他的臉頰、錦袍,這浴血的模樣,至今回想起來還是心驚。

二皇子在宮宴上動了手腳,致使數名皇子,包括老皇帝在內,皆身中烈毒,因無解藥而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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