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儀這才尋了與他一側的長椅坐了,趁他垂首看書,抿著唇,悄悄挪過去一點,再挪過去一點,總以為他不曾發覺。
直到那婢子端上茶水,阮玉儀幾乎已是與他並肩坐著了。
月砂本是要隨著姜祺一道外出的,誰知世子這次竟不打算帶她,她氣悶地攥緊了帕子,心道,估計又是找那秋娘去了。
她是世子的貼身侍婢,也不會有什麼人來差遣她,她就在後院偷閒。不想正經過湖心亭時,卻被溫雉捉去取茶水,於是她只好懷著一肚子氣去了。
見著粉妝玉琢的阮玉儀,她不禁想到了那個同樣樂忠於打扮的秋娘,心生不屑,暗罵著花枝招展。
見她與另一位主子幾乎偎在一起,更是確定了心裡的想法。
她未曾見過新帝的面容,只以為他是太妃母族的哪位小輩。
月砂端著瓷盞托,走近阮玉儀的時候,愈發暗恨命運不公,同為女子,怎麼有人為主,有的就得為婢,她若有個好點的出身,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在郁王世子懷裡了。
想著,她撇了一眼阮玉儀,見她安靜地坐著,並不注意自己。
而後她假裝腳下一絆,連杯盞帶承盤一併摔了,裡邊的茶水大半傾倒在阮玉儀的衣裙上,小半被姜懷央擋了點。
實在是事發突然,他便是想將她拉開也來不及了,只得伸手去擋,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第30章 系帶
阮玉儀瑟縮在長椅上,從胸口到腰處都是一片深色的水跡,垂著眸不說話,像是被嚇著了的模樣,頗為楚楚可憐。
侍立在側的溫雉也是一驚,忙上前斥道,「怎麼做事的!還不趕緊收拾了!」
月砂雖是埋頭撿拾碎瓷片,一副惶恐模樣,心下卻暗生快意,她就該取滾燙的水,往這人臉上潑。
胡亂思忖間,她不慎叫瓷片銳利的邊緣劃破了手,血珠一下就從指尖冒出了,她輕呼一聲。
月砂蹲著身子,裙擺曳地,難免有些沾到了地上的水跡,顯出點狼狽來。誠以為這副樣子能得了旁邊那清俊公子的憐惜,不想他連正眼也沒分她一眼。
頓時感到有些喪氣。
阮玉儀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婢子的心思的。
她拿帕子擦拭衣裙,只是有些已經滲到裡邊,濕乎乎的擦也擦不掉,頂多也就是將粘在上邊的茶葉取了下來。
她有為難地看向姜懷央,「殿下,這兒有能換的衣裳嗎?」她這話雖是有些不妥,可這身衣裙染了茶漬就分外顯眼,的確是不能就這麼出去的。
她所著的衣衫不算是厚實,露出衣襟上雪白的一片,這會兒被溫熱的茶水一碰,竟就嬌氣地泛起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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