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著妥當人悄然尾隨。
天色愈漸暗下來,街市上卻燈火通明,恍若白晝,映得天邊都泛起些許亮色。而這副景象,還要數沿溪而建的風月樓為甚。
紅木金字的匾額上所題的名字雖稱得上一個風雅,內里卻是聲色犬馬,往來皆是權貴。不少姑娘粉光艷脂,衣著一個賽一個的單薄。
觥籌交錯間,阮玉儀已經被拖在此處小半個時辰了,因著是在雅座里,早解下了冪籬。
她也是被這裡的媽媽以客棧的名義哄進來,才發覺此處並非一個正經地。
眼前的老鴇自稱三十上下,卻是麵皮鬆弛,溝壑縱橫,說是知非之年,也會是大有人信的。
她仍舊掛著笑臉,絮絮叨叨地與阮玉儀閒談,旁敲側擊地打探她現下的處境。老鴇表面上雖熱切得很,可卻喚了好幾個姑娘,以瞧熱鬧的姿態圍站在阮玉儀一行人身側。
大有一副不叫她聊得滿意了,便扣著人不讓起身的架勢。
第118章 求情
那老鴇一笑,嵌在溝壑中的脂粉便要撲簌簌落下來一般。與人說話時,也總習慣不斷靠近。
使得阮玉儀只能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後傾,手心微微濡濕。
「要奴家說啊,」那老鴇邊說,邊示意一邊穿紅戴綠的姑娘又為她斟上些茶水,即使知曉她一口未動。
「姑娘委實是被家中養得極好,肌骨瑩潤,舉止嫻雅,一來便將我這兒其他姑娘襯得什麼都不是了。」
小娘子脊背端直,儀態極好,又是香培玉琢的,的確是討人歡喜。
那斟茶的姑娘聽了,哪裡肯干,張口便道,「媽媽哪裡的話,得了新人,倒不顧念舊情分。」
她敢如此說,也是仗著媽媽雖重利益,但平日裡待姑娘們還算親和,也容忍得她們頂一兩句嘴罷了。若是換做別窯的媽媽,是非打得手下姑娘們不作聲才好的。
不過正是這老鴇會留人,這風月樓的生意才在京中,也算得獨占鰲頭。
言罷,她又轉臉對阮玉儀道,「這位妹妹,你莫要信了媽媽的一張巧嘴,是能把死的都說活的。當初我剛來時,不也是這一套說辭。」
老鴇樂了,「我之前那是哄你的,你自個兒瞧瞧這姑娘的容色,再掂量我可也哄她了?」
那姑娘當真細細打量了眼,撇撇嘴,不作聲了。
幾人言辭間難掩粗鄙,什麼「死的」「活的」瞎作比方。木香微微蹙眉,何況,小姐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誰與她們「新人」。
阮玉儀聽得也不自在,便道,「多謝您的好意了,只是我還有要事在身,久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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