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著來時的目的,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銜住桂花糕,湊了上去。香軟的糕點抵住他的唇,他略一猶疑,還是吃下了。
他暗著眸色,不由分說地將這個吻加深。
耳邊儘是細微的水聲,她軟在他懷裡,只覺身子愈漸回暖,甚至泛起幾分燥熱。
木香垂首盯著地面,耳尖泛著紅,不敢抬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才得以藉口不再攪擾陛下公事脫身。離了暖爐的熱氣,寒風一下便裹挾上來。也不知是後怕,還是冷得,她只覺渾身有些綿軟無力。
也沒注意是如何回的落梅軒,總之她沾了榻,便歪在引枕上。稍一抹額角,那裡已布著冷汗,黏膩濡濕。
她取了帕子拭了拭,忽而頓住,指尖明顯地顫著。
她是不是不該因著一己私慾,去誘他吃下這般的東西?她放下手,死死揉著帕子,幾乎要將它揉入手心似的。
他不僅是她那陰晴不定,需要時刻小心近身的夫君,他更是天子,是天下人的君王!
如今新帝登基不足半歲,就算是他有能力將大權盡數握於手中,也難免天下稍有動亂,不及太平時候。這時他若是沒了,後宮眾人暫且不提,百姓將如何?大蕪將如何?
他嗜血的名聲在外,卻也非真正以殺人為樂的暴君。
天下易主頻繁,受難的終究是百姓。
思及此,她臉色已是蒼白。但願淑妃那糕點裡的是不是烈毒,否則她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
她起身,不顧身後木香喚她,往出快步走去。
不能耽擱。她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她經過一名宮婢。那宮婢一驚,將她攔了下來,「婕妤?」
「有何事容後再稟。」阮玉儀試圖繞過她。
但那宮婢不讓,側邁一步又擋住她的去路,「婕妤莫急。奴婢是重華宮的,我們娘娘道,方才有些事不便言明,要您先看了這書信才好。」
聽見淑妃一稱,她方才頓住。接過宮婢手中的書信,心如鼓擂。
她略略掃了一眼,瞥見上邊的說辭,心中猛地一松,終是脫了力,跌坐在地上。
她耳邊嗡鳴,隱約聽見那宮婢和木香相繼響起的驚呼。
她攥緊了那信箋,後怕得渾身發顫。
——幸而那桂花糕也只是桂花糕而已。她已無力去想,那時淑妃為何會如此說辭了。
第160章 點戲
京中的冬不比婺州,要涼下來是很快的,連這個季節也較南邊長些。落梅軒的炭火倒是不曾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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