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行行好!我家霽兒就指著這一口了,行行好啊!」
「往年不是都能售賣的嗎?我有銀子,我有的是銀子!讓我進去!」
「都莫擠——」
小吏們如臨大敵,個個費力地抵住門。亦有人受命在外邊勸阻解釋,可又有誰會聽他的,這些人都等著一口饅頭救命呢!
姜懷央蹙起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朕不是禁止再兜售那等邪物了嗎?」
先朝時,蕪國表面興盛,內里卻多有官員腐敗不堪,暗中蠶食著國本。先帝年輕時算得個明君,後來耽於美色,又聽佞臣讒言,於是多年不曾下問民情。
曾有牢中獄卒傳播兜售偏方,
因此,新帝接手後,百廢待興處還不知凡幾。
溫雉忙垂首答,「禁令的確都下布了。但百姓之認知,怕也要時候來轉變……大門擁擠,陛下不若自偏門入?」
他頓了一瞬,道,「著幾個太醫院的人去瞧瞧。」言罷,他舉步往偏門的方位去。
刑部尚書沒想到他會提早過來,恐門外亂象惹新帝動怒,忙跪下請罪。
他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刑部尚書,嗤笑一聲,「知曉自己管制不力,還不多著人將百姓遣散了去。」他將刑部尚書丟在原地,往大牢處走。
刑部尚書不敢怠慢,忙起身拍拍塵土,跟在後邊。
較之京兆府,此處陰暗潮濕更深,多關押的是些政犯,或是重罪者。血腥氣縈繞在空中,刺鼻濃郁得令人幾欲作嘔,姜懷央面色不改。
行至一牢前,昏暗的燭火下,牢室中的男子緩緩抬頭。
他站起,牽動足腕上鐵鎖嘩啦作響。他直勾勾地盯著姜懷央,口中喃喃,「陛下,陛下——」求饒的話似要脫口而出。
緊接著,他神色一轉,罵了開來。
刑部尚書看著曾經的同僚,卻顧不及感慨嘆息,心口發緊,連忙命人開了牢門,堵住那人的口。
他口中的話被盡數堵住,滿面憋紅,呲目欲裂,眼中俱是不甘。
他明明快要成功了,派去淑妃身側的嬤嬤分明來信,道是那藥日日都有給新帝送去,那毒藥雖是慢性,卻用之不可逆轉。
如今新帝怎可能還還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姜懷央冷眼看著,悠然道,「愛卿就不想知曉,自己女兒在宮中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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