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張了張唇,半晌才問道,「你來做什麼?」
這會兒那宮婢正好取了痰盂進來。
白之琦輕笑了聲,溫言道,「給姐姐送吃食來,順便——受命盯著姐姐將您父親送來的這藥服下。」
李美人雖之前守了約,不曾將她招出去,可往後又要如何保證?只有一個真正的瘋子才會叫她放心。
而這藥,正是可叫人徹底亂了神志的,連想招兒的功夫都省了。至於她是否真的受命而來,藥都下了肚,也不會有人追究這些細枝末節。
她向一邊的宮婢遞去一眼。那宮婢本就是派來看著李美人的,自是不疑有他,聽從於白之琦的話。
那宮婢與侍候白之琦的婢子合力將李美人制住,掐著她的兩腮,使她無法合嘴。
李美人則像是一尾缺水的魚兒,拼命掙扎著。但這都只是徒勞,那丸藥和著幾口涼水,被塞入了她口中。
她一雙眸子微微睜大,想要將那丸藥抵出來。
那宮婢哪裡會讓,捂著她的嘴,掐她脖頸硬是將丸藥給逼下去了。那丸藥有一個指甲大小,雖下了肚,還是在她的喉間留下滯澀感。
她捂著喉嚨,不斷伸著指尖摳挖。
藥效很快就上來,痛感由腹中一點點蔓延,接著像是置身烈火,灼痛難忍。可她眼下尚清醒著,每一分疼痛都生生受下了。
此處的兩個主子,一個狼狽不堪,一個衣著得體。
白之琦往後退了退,看戲似的立了會兒,軟聲道,「姐姐,妹妹情盡於此了。」
那宮婢見她一副嬌弱模樣,恐她看不得這些,也勸道,「白姑娘迴避著些罷,莫要髒了您的眼睛。」
白之琦哀苦地彎了下唇角,頷首離去。
走出內室,再抑制不住笑意。
——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從此,宮中再無李美人,她成了眾人口中的李瘋子,為家人,為世俗所拋棄,人盡可欺。冷宮中不時傳出悽厲的喊叫,成了宮婢們試膽的樂子。
服下那藥後,李美人的神思再未清醒過。
可若允她清明一會兒,想來她亦不會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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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軒走水之事鬧得如此大,就算重華宮宮門緊閉,也難免會漏進些許風聲。
淑妃呷了口茶水,聽婢子道完,只輕聲說了句,「早知她是個蠢笨的,不想蠢笨至此。」觀陛下的態度,難道還不知爭寵無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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