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順地搖頭。
他心中暗暗記著要著人備了防止腹痛的藥,也當真沒如何她,只摟著歇了。
翌日清晨,姜懷央輕手輕腳起來時,小娘子還睡著。知她睡眠淺,特囑人點了些安神香,看來是起作用了。
烏髮遮住她小半張臉頰,一隻胳臂露在錦衾外,寢衣幾乎滑至肩處,露出大片雪膩。
身上的燥熱催使他俯身,在她額心落下一吻,又恐將人吵醒,不敢再做別的。
宮人進來侍候更衣,動作至一半,驀地滯住。
他順著宮人的目光看去,手腕偏上些的位置,昨兒去刑部新添的傷已結了痂,痂邊用石黛描了朵花,看樣子像是木槿。
——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他的心口變得分外柔軟。他忽而明白,自己哪裡是只食髓知味。
宮人垂著手,聽見跟前的新帝似乎輕笑了聲。
第196章 死訊
養心殿中,岑禮垂手稟著長安宮的近況。
上首處,姜懷央雖手中持著筆,注意力卻並未在奏摺上,而是聽了一耳朵。
他正抬首要人下去,殿門忽然被推開,冷風灌入,侵肌蝕骨的寒涼。
溫雉臉色發沉,碎步進來後,至近前處低聲道,「陛下,娘娘放出宮的那婢子——」他頓了下,方才吐出三個字:
「自盡了。」
短短几個字,卻使得大殿中氣氛冷然下來。此事本不該稟至聖前,但畢竟事關那位,且再如何說也是個心腹丫鬟。
岑禮心下大駭,垂首斂目,只當做沒聽到。
他神色未變,淡聲吩咐,「暫且瞞著,莫要讓她知曉。」若叫那小娘子知曉了,又不知該如何傷心。
「是。」
偌大的皇城中,雪花飄揚蹁躚,今歲的冬似乎異樣地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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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傳信的宮人照例去長安宮稟了木靈的近況,只說是一切安好。
近來雖忙於臘日宮宴之事,阮玉儀卻也還記掛著出了宮的木靈,聽見佳信,才安了心。
「要你送去的糕點可見她用了?」她邊描花樣子,邊隨口道。往常木靈是最饞她木香姐姐的手藝的,總賴著她向她討吃食,這回出宮,想來也會想念木香的手藝。
良久不聞那宮人出聲,她抬眼看去。
宮人被這目光弄得一激靈,反應過來後,只簡單道,「用了。」這也是怕多說多錯。
她唇角含笑,要木香賞了人。
那宮人自是謝過退下,只是下台磯時心不在焉的,差點沒摔著。他站穩後,抹了把額角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