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雉臉色也不太好,悄悄瞥了一眼新帝。
此事雖過去多年,但一直是他心裡一個難以淡去的鬱結,元副將的笑靨,兩人並坐時的高談闊論,一樁樁一件件,當時尋常的,無不成為如今更深的枷鎖。
在午夜夢回里,拉著他嘗盡假設中的生死。如今被人用此事這般挑釁,難保不失了理智。
姜懷央緩緩勾起唇角。其實眼前不過是一個小小使節,契丹還有求於他,就算是此人沒了,也無大礙的罷?
他猛地抽出身側的長劍。
燈火籠罩下,映得長劍泛出駭人的寒光。
第205章 殺意
姜懷央手持長劍,一步步踱下台磯。
滿室皆靜,人人眼觀鼻鼻觀心,不聞一聲咳嗽聲。跪於堂下的白之琦哪裡見過這般陣仗,也顧不得這許多了,跌撞著往邊上去。
入宮前不會被允許帶著刀劍,使節亦不曾想到他會拔劍,不由退了一步,「陛下難道要因為幾句話便與小人動手了不成?」
大蕪皇帝難道瘋到連他的使節身份也不顧了嗎?
他是見過此人的手段的,這會兒心下也有些發虛。他對上那一雙深若寒潭的眼眸,打了個冷顫,口中不依不饒,「陛下就不怕吾王起兵?」
大不了再戰一場。
姜懷央暗道,步子不停。他在使節跟前立住,眼見緩緩舉起了長劍。
身後忽地有一個溫軟的身子擁住他,他發涼的手也被覆上,那纖細的指尖鑽入他的指縫,「陛下息怒。」
她的嗓音溫柔得厲害,像是從天際傳來,不似真切。
阮玉儀發覺他手上鬆了些力道,因將那長劍挑開。一個契丹人死是小事,但若對方是使節,則不可輕易動了。
能被派來出使的人,難道會是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嗎?其死,難保不會惹得契丹大怒。戰爭從不是一人之事,那是天下百姓的事。
長劍從姜懷央手中脫離,應聲落地。
她正吁出一口氣,手卻忽地被身側的人反手扣緊,眼下也想不起還在生氣的事兒了,任由他牽著。
她抬眸對上使節的眸子,「使節若只從大蕪盛行詩詞歌賦一事,就斷定了我大蕪人文弱,豈不有失偏頗?」她悠悠揚著尾音,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的異域人,竟是分毫不顯弱勢了去。
使節見劍落地,心中一松,眼神便又不規矩起來,來回在她身上逡巡打量,「偏頗與否,稍一比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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