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瞧見一隻白嫩的小手從她手裡奪過這小球,晃著裡邊的鈴鐺,一個勁兒地咯咯笑。那小球被人拿走了,這孩子也不惱,轉而衝著她笑起來。
她心中微動,重重闔了闔眼,又復睜開,問,「方才誰來過?」
「陛下曾來過,」岑禮答,「這是陛下親送來的。」
她將這東西交予他,吩咐將之與旁的不曾用過的賞賜一併放入庫中。目視著岑禮離開的背影,她輕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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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阮玉儀正打著絡子,忽而有一隻手伸來,奪過了她手中的東西。
她抬眼,怔怔道,「陛下。」
姜懷央輕輕嗯了聲,隨手將那打了一半的絡子擱於邊上的几案上。他將人摟著,一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她耳上的環飾,姿態狎昵。
「太醫如何說?」雖然那太醫已向他稟了此事,可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說。
她垂了垂眼,「不過是些好生休養調理之類的話,無甚特別處。」她不禁去想,若是這個孩子當真存在,他會期待它的降生麼。
不過思及此,她便沒再往下想。就算是被期待著的又如何,生於皇家,它註定不能僅僅如尋常孩童一般長大。
既然是不被期待著的,那麼索性就不要來這世間受一遭苦難了。
姜懷央注視著眼前的小娘子,不知她思慮頗多,只覺得不過那些金玉布匹物什,尚顯得單薄了,因問,「泠泠可有何想要的?」
她想要的他給不了,旁的她亦不缺。她只口中說著些討巧的話,「臣妾不要什麼,伴在陛下身側已是大幸。」
她偽裝情緒的手段愈發純熟,竟是將他也繞了進去。他只當是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什麼,便一一給她舉例,「釵環,貓兒,還是——」
他捉著她的手,在她掌心輕撓。
「不可。」她側過身去推他,無奈哪裡推得動,只好拿太醫的話去壓他。
他卻是素來行事輕縱的,附在她耳邊道,「朕會仔細著的,不傷著它。」
他身上的幽香盈滿她的鼻息,她微微軟了身子,面不施脂而艷,一雙眸子似泣非泣,才是如此,已糜麗非常。
她抽回自己的手,反去攏住他的雙手,語調中頗有些驕縱的意味,「那麼夫君先給留著,臣妾可得好生想上一想。」
他這才不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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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木香進來剪了燭芯,輕手輕腳替他們合上了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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