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您了,」靠近阿娘,她總是願意放下心防,口中的言語也軟和下來,「倒是您,這麼晚了,怎的還沒歇下。」
她搶著坐了木香搬來的小杌子,順勢靠在阿娘的膝上,示意木香坐榻上。
阮夫人平日裡也將木香當做半個女兒在養,木香沒太拘著,也就坐下了。
阮夫人和氣地沖她笑笑,告訴木香若需茶水果子自取就是。她垂下眸,看向趴在她膝上不知羞的小撒嬌鬼,指尖攏著她的鬢髮,將之別至而後。
「告訴阿娘,可是叫夢魘著了?」
阮玉儀沉默了好一會兒,忖度著是否要將宮中發生的事,將木靈的事告訴阿娘,終是將這些話咽了回去。不能髒了阿娘耳朵。
她只是搖頭,「阿娘方才在看什麼?」
阮夫人起身,去床榻的被褥下拿出那玉佩來。原以為就一枚,不曾想一連牽出五枚來。燈下一照,才見上邊所雕琢的,俱是寶瓶如意之類。
她將那些玉擱在几案之上,緩聲道,「這是臨行前我和你林姨娘去寺廟裡求的,不求旁的,單單求的平安。
「你來得正巧。這玉佩你與木香分別一塊,餘下的明兒早膳時,幾個小輩自來取就是。」
阮玉儀心頭微暖,將她遞過來的玉佩接過,垂垂細細地看。
木香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兒,推脫了幾次,還是收下謝過了。
只是不想,這玉佩到阮玉儀手裡,只是一宿,尚未焐熱,就叫人給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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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待幾口人陸陸續續都聚在了偏廳中,阮夫人才著人安桌布箸,擺菜開膳。
阮玉儀一早就在宮裡下來的賞賜中,擇了不少翠簪金鈿,給玉閒院兒里送去。給兄長的賞賜中,為何會有女子用的物件,這是不消想的。
她不願受,也不想受,正巧閒兒缺,就給送去了。
幾個小輩都分到了玉佩,也就都給面子地系在了腰間,環佩琅琅,倒極為悅耳。
阮玉閒蹦躂上台磯,笑意盈盈的,身後隨著的婢子卻提著一顆心,不斷喊著,「四姑娘仔細台階。」
她照例先擁了阮玉儀一下,然後規規矩矩地欠身道,「請母親的安。」
阮夫人含著笑,要她起身,又著下人引她落座。
要不怎說閒兒還是小姑娘的性兒呢,今晨一收到那些首飾,這會兒仍興奮得不得了,拉著阮玉儀,一個勁兒地討論,小麻雀似的不知累,倒擠占得阮玉儀沒工夫混想。
木香瞧了一眼阮玉閒今兒的穿著妝飾,贊道,「方才小姐還與奴婢說呢,這身行頭閒姐兒定然歡喜,搭好了才給送來的,眼下一見,果真不錯。」
「是罷,」阮玉閒揚了揚首,笑意更大了些,「阮濯英還貶我呢。」
阮濯英只是習慣性地與她拌一兩句嘴,委實沒想到這是他二姐姐的物件,忙從跟前的碧粳粥里抬起臉,為自己開脫,「阿姐我可不曾說過這話,都是閒兒混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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