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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宮人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有自覺掌握了風向,想來討靖王的好的,上前拱手,諾諾應是。

阮玉儀冷眼掃視他們一圈,沉聲道,「本宮看有誰敢!」她張口擲地有聲,眉眼染上幾分凌厲,裡面盛有深冬的寒潭水。

方才還蠢蠢欲動的宮人們不自覺打了個寒噤,不作聲了。

堂內突兀地響起靖王的掌聲,「好。既如此,娘娘且在此多與皇帝相處些時候罷。」他悠然地笑,仿佛一切俱已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有宮人垂手哈腰地將他送出門外。

寒風掀起白綢亂飄,好似怪物的張牙舞爪,下一瞬,就要將微微皇城連人帶宮宇一起吞入腹中。阮玉儀在原處立了好一會兒,忽地舉步要上前。

裡頭一位能說上話些的宦官忙上前攔著,遲疑道,「娘娘,您這是……」

不過是斜了一眼,那宦官就閉了口,退開一步讓出了道。

在她的印象里,姜懷央素算無遺策,聽聞從前做皇子時,也是屢立戰功,過去那麼多場仗,都沒有要了他的性命。若真像靖王所言,是與敵將的交鋒中落敗,實在蹊蹺。

她寧願相信他是使了什麼計策,故意逼靖王暴露野心,就像他曾經用在太后身上的計一樣。

阮玉儀緩步走近,每一步都落得又穩又沉,裙擺微微晃動,腰間環佩一片琅琅之聲。這時,誰也沒有出言攪擾。

她匆匆向那棺中瞥了一眼。

只覺眼前天旋地轉,一層混合籠罩下來,她往後踉蹌了一步。

木香忙上前來攙住她,焦急地喚:「小姐!」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眼中澀得厲害。屈指揉了揉額角,「都顧好各自的眼前事,若有半分懈怠或是差錯,本宮唯其是問。」

許是因著身子不適,她柳眉微蹙,臉色是連胭脂也掩不出的蒼白,顯得脆弱又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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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儀走出堂中的時候,眼前還儘是他的模樣。他闔著眼,唇上血色盡失,儘管被人換了乾淨的素色衣裳,胸口出還是在那之後滲出血來,又乾涸在衣裳上。

了無生氣。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仔細一回想,她似乎從來不曾見過那個人這幅樣子。

就算是他們路遇劫匪,跌落山崖時,他亦是為枯木枝劃出了數不清的傷口,但他的臂膀依舊寬厚有力,那雙眼也依舊黑沉沉的望不見底。

她攏好木香替她披上的斗篷,朝養心殿的方位走去——她得去取一些東西。

天灰濛濛的,雪下得肆意,也不知閒兒戲雪可盡興了。

雪地上的足跡很快被掩蓋,風吹得衣裳獵獵作響,她像是一株獨留至深冬的木槿,明明被吹得搖曳不止,還偏生要生長根系,扒著地面。

至大殿前,緩步上了台磯,卻有兩名侍衛攔住她,「娘娘,未得令,任何人不得擅入,這是早有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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