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眉一挑,念及前幾日這傢伙的睡姿可不是這樣的,那幾日她總是雙手放在小腹上,端端正正地仰臥著,連翻個身都小心翼翼。
今日竟敢抱著他的狐尾睡覺了。
「哈哈。」睡夢中的游景瑤忽然發出一聲笑,月塵卿微詫,緊接著又聽到一聲真情實感的「嗚嗚」。
這是什麼,悲喜交加?
月塵卿的睡意又減退了些,修長指骨撐住下頜,似乎想看看游景瑤還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只看游景瑤「嗚嗚」了一會兒,抱著他狐尾的雙手圈得更緊了,整個臉似乎都要埋進尾巴的絨毛里似的,還打圈亂蹭,月塵卿感到脊骨傳來些許酥麻和微微的癢。
她埋在狐尾里,繼續說著不清不楚的夢話:
「瑤瑤……」
月塵卿聽到「瑤瑤」這兩個字,眉眼又浮現出了一縷譏諷和鄙夷的神色。
「我,我……」她悶在月塵卿的尾巴里模模糊糊地說,「想吃,少主。」
月塵卿瞭然,姿態愈發倨傲,他早就知道游景瑤愛慕自己,她早在第一天就親口說過。
雖然「想吃」這個詞有些詭異,但是游景瑤的嘴裡就沒吐出過什麼象牙來,昨日對他表達愛意的時候,還用上了三歲如廁的典故,於是「想吃」也顯得沒那麼奇怪了。
指尖掠了掠眉尾,月塵卿心道,喜歡到在夢裡都惦念著自己,還真是痴情。
游景瑤砸吧了兩下嘴,又舔了一下唇,好像夢到了什麼一樣,接著說:「小豬,小豬……烤乳豬……想吃……」
月塵卿剛要疑惑為什麼說完喜歡自己之後接了句「烤乳豬」,下一秒反應過來。
原來他剛才把「小豬」聽成了少主。
「。」他將游景瑤懷裡那根尾巴抽了出來,面色差到極點。
……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七日。
一來二去的,兩人之間慢慢熟絡,已不像前幾日說兩句話就陷入沉默。
游景瑤漸漸地膽子大起來,敢主動挑起話頭跟月塵卿說話。
這幾日都是這樣,白日裡給月塵卿療完傷,就躺在他的狐狸尾巴上曬太陽,然後拼命找話題和他說話,雖然月塵卿並不怎麼搭理她。
在這冰晶宮裡實在無聊,除了和月塵卿說說話以外,再沒有樂子可找。
於是游景瑤便把月塵卿當成了樂子。
這日,游景瑤窩在他綿軟而有力量感的狐尾中,又懶洋洋地胡說八道起來:
「月少主,你喜歡什麼顏色呀?」
月塵卿周身散發著懶得應付的冷淡:「紫。」
游景瑤絲毫沒過大腦,也沒問為什麼,就像夏日午後少女躺在紗帳小榻上的自言自語,又繼續問:「月少主,你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呀?」
月塵卿敷衍道:「本尊辟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