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地看了看周身瀰漫的熾毒氣機,唇角含著抹舒暢的弧度,抬步徑直朝偏殿奔去。
——
少女倚著長枕正靠坐在榻上,栗色頭發軟軟垂在肩頭,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捏著銀針做女工。
上次月停蕭強買強賣,將自己的香囊塞給她還沒完,要游景瑤再繡只香囊給他,於是為了應付這傻叉,她睡前還在忙活。
游景瑤自然是不太情願的,不過這種細細的針線活最適合睡前靜心助眠,也就默默繡著了,但並沒有按照月停蕭的要求繡桂花紋樣,而是一板一眼地依舊給他繡雀翠花。
這種花藍不藍、紫不紫的,最適合這人的擰巴性子。
游景瑤正繡得認真,門外忽然急匆匆奔進來一襲人影,酒尋飛速行了個禮:「娘娘,尊上說要見您,人已經在外頭啦。」
游景瑤手中穿針引線的動作隨即滯住,看了看窗外濃郁夜色,頗為不解:「都這麼晚了……」
「吱呀——」門被推開,墨紫錦靴優雅踏入。
游景瑤和酒尋驚疑抬眸,月塵卿竟是連通報都等不及自己就先行進來了。
他第一次這麼不守青丘規矩,游景瑤腦海中閃出八個字,帶頭亂紀,真是昏君。
月塵卿輕颼颼側目斜了一眼,酒尋立即知趣退下,還飛速帶上了門。
他第一眼便看見榻上少女穿了件芋色抹胸,肩上松松披著條褥子,她盤腿坐著,荷葉裙邊下雪白粉嫩的小腿交疊在一塊,一對圓溜溜的鹿眸正不解地盯著自己。
少女臨睡前的模樣有一番獨特韻味,平日裡挽得規整的頭發盡數散落,平添慵懶嬌俏。
……一瞬感覺更燥熱了。月塵卿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襟,耳後漲起熱意。
游景瑤反應過來,迅速扯過被子遮住了抹胸以上裸露的肌膚,又急又快道:「少主,你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有什麼事呀?」
月塵卿聞言長睫輕顫,似乎在組織語言,隨後低眸指了指自己,竟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孩一樣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熾毒,燒得厲害。」他瀲灩的眸子小心地望一眼她,又迅速低下眼,恍然間竟能瞧見幾分心虛的味道。
游景瑤目光立即在他身形上轉了一圈。
熟悉的殷紅氣機將月塵卿的輪廓鍍上一輪赤色光暈,映得滿頭銀髮都泛著紅光,像站在大紅燈籠底下似的。
好嘛,這麼一圈紅紅的毒焰,大半夜的熾毒又燒起來了。
游景瑤卻沒有動,只是指了指門外,眸子晶亮地提醒他:「你去找宮少主呀。」她又晃晃手裡的香囊,「我在忙著呢。」
月塵卿一滯,眼神瞥見她手中的香囊,素白底子上繡著一叢藍到刺眼的雀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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