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緩了一下,顧溫寧拍了拍傅言鶴的手,示意他將自己放開,有氣無力道:「沒什麼。」
放開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在平常時候,傅言鶴雖有賊心,想要偷偷摸摸,拐彎抹角地占一占老婆的便宜,但只要老婆一個眼神掃過去,多半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屬於有賊心沒賊膽.。
但是現在,要他放開滿臉虛弱,一身病氣掩都掩飾不住的老婆,說不定他一把人給放開,老婆就會站不穩地摔在地上,摔個大馬趴,他是瘋了才會放人,他是聽老婆的話,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聽老婆的話的,特殊情況當然是要以老婆的安全為先的。
是以傅言鶴明明懂得顧溫寧的意思,卻沒照做,反而手上用力,將人打橫抱起來,快步把人送進車內,然後一臉冷肅地對司機吩咐道:「去醫院。」
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溫度自然是不低的,顧溫寧在外頭行走的幾分鐘,讓他全身都是冰涼的,一點熱意也沒有,這會兒進入到一個溫暖的空間內,身體不自覺地就舒展放鬆下來。
傅言鶴握著顧溫寧的手給他哈氣摩擦,試圖讓他感覺暖和些,不一會兒,顧溫寧一直蜷縮著的手指也慢慢打開了。
「不去醫院,送我回去就好。」
顧溫寧的音色有一點輕微的沙啞。
頓了頓,大概是看出傅言鶴態度沒有鬆動,顧溫寧又道:「去了也沒用,老毛病了,歇一晚上就好。」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我需要的不是做些亂七八糟的檢查,而是休息,所以請傅先生不要瞎折騰了。」
傅言鶴面色一僵,他想說去醫院怎麼可能會是瞎折騰,不看醫生,病能好嗎?
然而轉念一想,老婆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老毛病的話,這個時候去看醫生未必有用,老毛病和急症不一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
可老婆才多少歲,都還沒滿二十,怎麼就是老毛病了。
這時,傅言鶴又想起今天下午剛看到的一些關於老婆的資料,心情更加沉重,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
十幾二十歲就體弱多病,還出過車禍,這些年豈不是讓老婆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痛,以至於老婆如今都表現得輕描淡寫,若無其事,好像生病不是件多麼稀奇的事,應對起來也很熟練,自有一套方法了。
最終傅言鶴還是沒有讓司機開車去醫院,而是順了顧溫寧的意。
路程並不遠,幾分鐘後,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傅言鶴先一步下車,一下車,他就繞到車的另一邊,車門打開後,彎腰把顧溫寧抱起來,其動作之迅速,讓顧溫寧都沒有反應過來,力氣之大,也讓顧溫寧掙扎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