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燈不用關。」
傅言鶴垂眸去看說話的人,只見原本閉著眼睛在睡覺的顧溫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
子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傅言鶴從善如流地應道:「好,我不關燈。」
他沒有去追問,去深究顧溫寧不讓他關檯燈的原因,顧溫寧說了什麼,他就照做,何況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習慣,有人要在全然漆黑的環境下才能睡著,要戴眼罩,有人聽不得一點雜音和吵鬧,要帶耳塞,那有人開著燈睡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顧溫寧明顯對關燈這件事反應有點大。
「繼續睡覺吧,老婆,你放心,燈會一直給你留著的,不會偷偷給你關掉,我沒那麼無聊。」
「不睡覺是還要聽我講故事嗎?」傅言鶴故意道。
顧溫寧怔然一瞬,隨即垂下眼睛,有些急地道:「不用了。」
他今天聽到的冷笑話夠多的了,比他過去一二十年聽的都多,再聽冷笑話的話,估計夢裡都會是冷笑話了。
檯燈沒有關,臥室的燈還是關了的,關燈後,屋內的光線一下就黯淡下來,只餘一團微黃色的光暈靜靜地散發著光芒。
傅言鶴站在門口,看著隱約窩在被子裡露出半邊臉的人,心中感覺一片柔軟,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悄然升起。
目光所及之處就是心愛之人,怎麼會不感到幸福呢。
躺在沙發上,感覺到哪哪兒都瀰漫著老婆的氣息,傅言鶴激動地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今天能在老婆家留宿,按照這個可喜的驚人速度發展下去,明天是不是就能上老婆的床,後天是不是就能把老婆帶回家了?
想像空間是很大的,傅言鶴是越想越有信心,能睡得著就怪了。
忽然想到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傅言鶴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顧家啊,得好好查查了,估計裡頭的貓膩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