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寧將京都市能夠排得上號的豪門子弟都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人對得上。
男人自報家門後,顧溫寧才知道原來對方是海市人,但是內心深處越發覺得蹊蹺了。
對於海市的聞家,顧溫寧倒是有所耳聞,作為赫赫有名的豪門家族,聞家不僅在商業領域擁有巨大影響力,在政界也有一席之地,而顧家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豪門,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雙方之間從無往來。
至於是否是因為傅言鶴而找上門來,顧溫寧在心中暗自搖頭,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聞家同樣身為豪門世家,如果想要與傅氏集團展開合作,大可直接邀約傅言鶴商議,何必大費周章地輾轉找自己,屬於是多此一舉了。
"貿然打攪實在抱歉,此次前來是想請顧少爺幫個忙,顧少爺能否告知我他現在身在何處"
聞書臣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空氣凍結,但他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幾分客氣。
一張照片放在了顧溫寧的面前。
顧溫寧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臉色白了白。
照片裡的人是不久前剛剛見過並親自送別的曲鄰白。
聞書臣在找曲鄰白?
「不知道,不認識。」
顧溫寧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目光從容淡然,徑直迎向聞書臣那深邃而銳利的眼神。
儘管並不清楚曲鄰白究竟遭遇了些什麼,但從見到聞書臣的第一眼起,顧溫寧就對這個男人的觀感不太好,身上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當初見到的曲鄰白滿身傷痛,如今這張突如其來的照片更是令人生疑。顧溫寧忍不住猜測難道曲鄰白所承受的痛苦與聞書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任何時代,都存在著這樣一種人,他們仗著自己擁有財富和權力,成為了高高在上的極少部分享有特權的階級,便視他人如草芥,不把人當人,顧溫寧聽說過有些富家子弟私底下作風有多亂,生活有多腐爛糜敗,此刻面對聞書臣,自然就心生警惕,甚至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是嗎?顧少爺不必否認,你認識阿白,也見過阿白,如果真的沒見過,此刻顧少爺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聞書臣淡然的語氣里透著壓迫感,看向顧溫寧的眼神平靜無波,宛如一潭死水,壓根沒有因為顧溫寧的回答而掀起絲毫波瀾。
顯然,聞書臣很清楚顧溫寧和曲鄰白之間的關係,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假如顧溫寧和曲鄰白是完全不認識,也沒有交集的陌生人,聞書臣不可能會找上他,既然找上門來了,就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顧溫寧沉默了。
聞書臣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沉聲道:「顧少爺最好實話實說,隱瞞是沒有意義的,你如何確定,隱瞞就是在幫阿白,好心辦壞事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