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裴暨指著裴勉怒喊道:「別叫我爹!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裴勉驚得一個激靈,酒霎時醒了大半。
只是不等他開口詢問,裴暨繼續道:「渾小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昨夜到底是誰強上了誰?」
裴勉愣住了。
誰?強上?
大腦空白了一瞬,緊接著記憶涌了上來。
裴勉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這、這!」
他想起來了,昨夜是父親的慶功宴,他作為兵馬大元帥的嫡子一應受邀前往,只因途中碰到了自幼的宿敵雲照,又因為自尊心作祟便與其拼了幾杯酒,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是扒了誰的衣服。
「記起來了?」看著裴勉滿目驚愕的神情,裴暨問道。
裴勉半天尬笑著抬起頭,「爹,我說沒記起來您信嗎?」
裴勉大袖一甩,「少給我模稜兩可!說!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攝政王雲照的手段,裴暨也不是沒聽說過,據說那人貫來心冷如鐵,對付敵人更是心狠手辣,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如今裴勉得罪了那雲照,只怕對方會記恨在心。
不過麼…………
裴暨想,若昨夜是那雲照在上,那裴勉就是受欺一方,饒是攝政王權勢滔天,想必也不會再這等事情上深究了。
想到這裡,裴暨再一次追問了裴勉。
裴勉腦袋嗡嗡的,面對裴暨的質問和眾多長輩的指責,他大概是怕了,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吱唔著愣是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暨更急了,「錚錚男兒郎,現下竟懼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裴勉思緒本就混亂,經裴暨這麼一吼,他乾脆眼一閉,「我昨夜喝多了,以為是在軍營里,就、就扒了雲照的衣服………」
說到最後,裴勉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但還是讓裴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問:「然後呢?」
裴勉悄**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小聲道:「還扒了他的褻褲,然後………」
「停!」裴暨頓如五雷轟頂,立馬抬手制止了裴勉的荒謬言論。
後面發生了什麼,就是再蠢笨的人也能猜到個大概,裴暨徹底慌了。
完了完了,這下兒是真的完了。
自家兒子睡了大郢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這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此時的裴勉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隨口嘀咕道:「這個雲照,看上去纖纖弱弱的,想不到壓人的時候倒挺重。」
裴暨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裴勉怔了怔,面帶尷尬道:「沒、沒什麼。」
裴暨盯著他,那雙眸似要將人看穿。
他細細品味著裴勉方才的那句低喃,隨即恍然———原來,是自家兒子被攝政王睡了?
雖還未確定,但比起裴勉睡了攝政王,裴暨還是更願意相信攝政王睡了裴勉,至少這樣,裴勉的小命就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