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刺鼻的味道嗆得雲照直流淚,他看著眼前的滿漢全席,忍不住發問:「這都是些什麼?」
裴勉沒有急著回答,只一個勁兒地讓雲照嘗嘗,「你吃吃看,味道絕對比酒樓里的還要好。」
雲照手掩著鼻,幾乎是嗅到一點便會幹咳不止,他望著面前碗裡堆得滿噹噹的菜,心裡一陣窩火,「我不吃這些,都撤了吧。」
「為何?」聽到雲照說不吃,裴勉又慌了,難得低三下四哄起了人,他說:「這些都是上好的食材烹製而成,不吃多浪費?來張嘴。」
說著,他夾起一塊兒魚肉送到了雲照嘴邊。
雲照條件反射地撇開了腦袋,清俊的眉眼染上一層薄薄的慍色,雖然那魚肉聞不到任何的腥味,但前面幾天的經歷已經給雲照帶來了陰影,如今只這麼看著,他便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著噁心推開了裴勉豎在跟前兒的那隻手。
裴勉見雲照一臉難受的樣子,心急的同時索性把那塊魚肉放進了自己碗裡,然後重新挑了塊素菜到雲照嘴邊,「不想吃魚嗎?那嘗嘗這個。」
雲照看了看那菜,又看了看裴勉,猶豫片刻後擰眉張開了嘴。
裴勉順利把菜送到雲照口中,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聽屋內一陣猛烈的咳嗽,雲照辣得雙頰通紅,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裴勉見狀有些手足無措,反應過來後忙給雲照餵了水,冰冷的茶水衝散了喉中辣意,雲照干瞪著裴勉,險些將手中的碗丟過去。
為何裴勉要逼他吃不喜歡的菜?是不是後悔與自己成親了?還是說他不想要這腹中孩兒了?
一系列的疑問憑空來襲,雲照盯著裴勉,委屈是真,生氣卻也不假,他自問攝政這麼些年以來,從未有人敢輕怠於他,可眼下裴勉竟如此光明正大地欺他辱他,簡直是膽大包天!
「雲照?」忽然,裴勉走近他身旁,滿眼都是歉疚道:「嘴裡還辣嗎?肚子還難不難受了?」
雲照沒有給他好臉子,轉身留了個背影給裴勉,冷冷道:「與你何干。」
裴勉自知雲照生氣了,哄道:「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喚人撤了那些菜。」
什麼男胎女胎,什麼酸兒辣女,通通滾開!裴勉想,只要能讓雲照高興,就是那無間崖的千年靈芝,他也要想法子替雲照尋過來。
待下人撤去飯菜,屋內的刺鼻氣味兒也消散了許多,雲照卻還是沒有消氣,依舊筆挺地立在那裡。
見此,裴勉心裡更是焦急,偏偏還嘴笨得說不出一句中聽的話,乾脆不說了。
沉默的氛圍僵持了許久,雲照瞳孔輕移,偷偷看了眼身側耷拉著腦袋的人,心覺好笑的同時審問般開口道:「說說吧,今日為何舉止反常?」
見雲照終於有了反應,裴勉嘿笑著吱唔道:「我見你日日受腹中那崽子折磨,就想著把他變成女嬰,女孩兒嘛,總比毛頭小子乖一些。」
雲照聽罷哭笑不得,「你怎知我懷的就一定是男嬰?再且,你從哪裡聽說吃了辣菜就可改變胎兒性別?」
裴勉摸了摸腦袋,「民間傳聞是這麼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