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嘴巴微努,「這是為何?」
裴勉一陣煩躁,隨之而來的是從小腹內逐漸燃起的慾火。
見人不說話,雲照好玩地挑起裴勉的一縷髮絲,接著在指間繞了起來,「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退縮了?」
裴勉眉頭一緊,「退縮?」
回想從前打過的仗,他不記得自己當時受了多少傷,只記得自己屢敗屢戰,哪怕孤軍奮戰,他也絕不會當個逃兵。
遙想這些年,他也是被百姓一路擁護著的護國將軍,怎的方才,雲照竟嘲他退縮了?
失落和憤慨席捲而來,裴勉心裡氣惱,但更多的是對雲照那句話帶給他的落寞。
「雲照。」半晌,他再度輕喚一聲,只是語氣沒了將將的蠻橫。
雲照微微撇頭,仍舊戲道:「如何?」
裴勉神色黯淡,「在你心裡,我難道是一個遇事只知退縮的無用之人?」
雲照表情略微僵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觸碰了裴勉的底線。
「裴勉,我方才只是在玩笑,不可當真。」他立即解釋道。
聽到雲照的話,裴勉目光終於湧起了絲絲熠彩,但還是試探道:「真的?」
「自然。」雲照不假思索。
裴勉聽罷心情好了一些,但畢竟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如何也收不回來的。
雲照對此也是深知,因此只能一遍遍地向裴勉表達歉意。
裴勉心知能讓雲照低頭,倒也算自己的一個本事,也證明了他裴勉,在雲照心裡還是占據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因此,他也不敢再奢求其他,只希望未來能與雲照安然無恙。
天色漸晚,屋內寂靜包繞,窗外的月光灑了一地銀霜,倒也美哉。
不知是不是歉疚,雲照一整個下午都隨裴勉躺在軟榻上,二人衣衫半掛,雲照窩在裴勉懷裡,有趣地把玩著對方小辮兒。
忽然,他放下手中之物,道:「裴勉,明日隨我入宮,今夜記得讓人備好華服。」
裴勉想也沒想便應道:「好。」
但他轉念一想,又問:「陛下的身子還沒好嗎?這麼些天了,應當痊癒了才是。」
「不是這件事。」雲照否道,「是上回的賑災之策,孟丞相的法子已見成效,雖然叫那些朝臣們大出血了,但畢竟解了燃眉之急,我已與陛下商議,決定設宴犒賞孟相。」
裴勉聽後點了點頭,「確實,若是真解決了眼下困難,孟相作為領頭人,得罪人不說,是該設宴答謝。」
「嗯。」雲照贊同道:「所以,明天你可還有別的事情?」
裴勉想了想,道:「暫時沒有。」
話畢,雲照眉尾不經意顫了一下,語氣透著若有若無的不悅道:「怎麼,明天你有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