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氣極了。
他更加用力地推了推裴勉,看著對方仍舊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傢伙………屬豬的麼?
心裡疑惑不減,半邊臂膀幾乎麻痹,頸後噴灑的氣息亦刺得他心癢難耐。
「裴勉,醒醒。」又試著喚了一聲,對方依然鼾聲如雷。
見狀,雲照是連氣都懶得撒了,僅剩下滿腹的無奈。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保持這個姿勢睡上一整夜時,耳旁突然響起一聲低冗的呵笑。
他愣了一下,「裴勉?」
裴勉應聲道:「怎麼,這天還未亮便又想我了?」
調侃的話語夾雜著戲謔,雲照雖背對著,還是條件反射地翻了個白眼,回嘴道:「當真是不要臉。」
裴勉也不惱,他放在雲照腰下的胳膊猛地一個用力,原本被圈在懷中的人便順勢翻了個身,然後以一個全新的姿勢重新跌入了對方胸口。
酥麻感登時席捲而來,雲照閉眸輕嘶,被壓麻的那條胳膊僵在半空不敢動彈。
裴勉看在眼裡,默默抬手替雲照按摩了起來,動作輕柔叫人忍不住喟嘆。
「怎麼樣了,還麻嗎?」邊按摩著,他問。
體會著酥麻感逐漸消失,雲照非但沒有言謝,反而沖裴勉甩起了臉子。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他忿然問道。
裴勉沒有回答,但那不自然的表情已然將他出賣了。
兩人雖貼得極近,但云照見裴勉不置可否的沉默,心裡已經將他定了罪,氣憤的同時,他一把揪住裴勉耳朵,斥問對方:「既醒了,那為何不應我?」
耳朵被扯得一陣疼痛,裴勉當即求饒聲連連,給自己找補道:「都說孕期反應較常人遲鈍一些,我這不是想看看你反應力如何嘛。」
雲照嗤聲:「那我應該感謝你了?」
裴勉聽罷咧嘴道:「這倒不必,只是一個小小的測驗罷了。」
雲照更氣了,「所以,你不顧我的難受不堪,只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
話畢,裴勉的表情僵了片刻,繼而猛然沉眸。
完了,他心道。
目光有意無意打在雲照那張慍怒的臉上,裴勉心知雲照這是不悅了,也委屈了。
「那個…………」他顯得有些無措,心裡早已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雲照眸光泛著隱忍的屈辱,好似方才經歷了一場偌大的浩劫。
裴勉努力讓自己冷靜,不斷地在心裡組織著語言,但最終卻只道了句:「對不起,你若是不高興,就打我一巴掌消消氣。」
來來回回就這幾句哄人的話,雲照幾乎免疫了,聽著裴勉真誠的道歉,他一時不知該不該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