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險些被嗆,但還是佯裝鎮定地咳了兩聲,道:「是吧?本王也覺得他有膽兒沒種。」
想到裴勉日後在王府很可能舉步維艱,他心裡便覺一陣好笑。
但馥玉就不一樣了。
聽到自家殿下經常被人欺負,她當下便恨得咬牙切齒,揚言要去官府告發,被雲照趕緊阻止了。
察覺到自己玩過了火,雲照一時不知該如何向馥玉解釋,乾脆不解釋了,心道由著她去吧。
從前,在裴勉剛剛入府的時候,她也曾覺得此人看上去魄力十足,又是個將軍,應當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怎如今知曉了自家殿下的處境,她便心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居然連安王殿下都敢欺負。
馥玉年紀尚小,絲毫不懂什麼魚水之歡,她只知道自家殿下受人欺負了,身為自幼在安王府長大的婢女,她自然見不得有人欺負自己主子,便在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替殿下報仇。
另一邊,雲照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盤中的食物。
就這樣靜待了半日,夕陽快要落山之際,雲照接到了裴勉的又一封書信。
心中忐忑與喜悅並存,他稍顯激動地拆開信箋,裡面是裴勉即將回城的消息。
「殿下,這上頭寫了什麼?您那麼高興。」望向雲照嘴角止不住的笑意,馥玉惑然道。
雲照合上信,半天才從那些字節中抽離,「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他口中喃喃著,眼角眉梢笑意盡顯。
馥玉不明所以,但看著雲照如此高興,想必是某個重要之人寫的,心裡也不自覺跟著高興起來。
「馥玉。」忽然,雲照站起身道:「快,去讓後廚多備些膳食,一定要做滿九十九道。」
馥玉笑著道是,立即往後廚方向奔去。
雲照在院內來回踱步,手中信箋被揉在懷中,很快皺成了一團。
不多時,府內菜香四溢。
夜半時分,一隊車馬悄然而至。
裴勉身著戰袍,腰間別著一柄長劍,血紅色的披風系掛脖頸之間,周身散發著動人心魄的英氣。
推開眼前的大門,他看見了熟悉的庭院,卻並沒有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將軍,是否需要屬下前去通傳?」身後,一跟隨裴勉出生入死的將士問道。
裴勉搖搖頭,「不必。」
此次回城,他有意減慢了速度,為的就是第一眼可以看見雲照,卻不想時辰沒把握住,眼下三更天,雲照又是帶孕之身,即便是他想等,肚裡的小崽子也是等不了的。
「各位將士們,大家舟車勞頓,想必也都累了,今夜大家便各回各家,待明日破曉,咱們一起去皇宮領賞。」裴勉驀然轉身,對著身後一眾士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