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只盯著不斷冒汽的木桶,好似游神般默不言語。
偏不信邪的裴勉又不怕死地撞了撞雲照,見人還無反應,他頓時來勁兒了,捋起袖子就要再度發力,只是這回雲照卻把臉轉了過來。
險些沒剎住手的裴勉當即來火了,捏起雲照的下巴便質問:「我說過,你無需向我隱瞞任何事,怎的現今卻做不到了?」
雲照沉默片刻,「疼,鬆手。」
裴勉鬆開手後不忘替人揉捏,「說吧,到底所為何事?」
雲照感受著裴勉溫柔的觸碰,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糾結半晌後終是道:「我想告訴你,母后她…………」
裴勉聽得認真,「嗯,母后她怎麼了?」
雲照嘆了口氣,乾脆道:「從現在開始,她對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要求,不要相信、更不能答應。」
「呃…………啊?」裴勉一愣。
回想起白日裡的愉快交談,他正想著辯駁幾句,卻不想對上了雲照那雙焦急又驚恐的眸子,當時便閉了嘴。
「裴勉,答應我。」另一邊,雲照還在不停追問,語氣中透著隱隱的懇求。
見此,裴勉不知為何胸口一痛,當即頷首道:「好,我答應你。」
第62章 兩巴掌換一個吻,不過分吧?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是不是怕裴勉再與長寧宮那位見面,雲照竟是連早朝也不去了,甚至連府門也未曾踏出半步。
或許是瞧出了對方心中所憂,裴勉幾乎日日向雲照保證,絕不會主動招惹長寧宮那位,這才換回了雲照的一絲絲安心。
某日,已被迫在家待了五天的裴勉終於受不了了,一臉窩火地捶了下兒面前的案桌。
旁邊磨墨的書童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顫巍巍道:「將、將軍,您怎麼了?」
裴勉忿忿哼了一聲,扭頭問那書童:「你說,這天底下自古以來,是不是夫為妻綱?」
書童聞言作思索狀,片刻道:「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不過…………」
話未說完,裴勉登時打斷他道:「瞧瞧,你個未娶妻小毛孩兒都懂的道理,他雲照怎就不知?」
「老子都答應他了無事絕不入皇宮,他倒好,連門也不讓老子出!到底是我娶他還是他娶我?」
書房內迴蕩著他激憤的嗓音,書童縮了縮脖子,欲言又止。
裴勉將書童的反應盡收眼底,以為對方這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了,當即又道:「我一個舞刀弄槍的人,現在整日與筆墨作伴,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半晌,書童小聲道:「將軍,自陛下下旨以來,您都住在安王府,我們都以為…………」
餘光瞥了眼身旁靜坐的人,他吞了吞口水繼續道:「我們都默認為,是殿下娶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