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人們一開始嗤之以鼻,直到後來,一個小太監散謠時被路過的楚少泊無意聽見,便被當場下旨斬了頭顱。
有了這個先例,謠言自此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怕極了長樂宮那位,甚至路過時都要加快腳步,生怕自己一個倒霉惹了人家不快,當場命喪黃泉。
耳根子清淨下來,雲照也樂得清閒,終日在院內散步飲茶,倒也自在。
某日。
天色將亮,下了早朝的楚少泊照例來到長樂宮,一進門便看見雲照閉著眼睛躺在院兒里的安樂椅上,大概是天涼的緣故,那張素來白淨的面孔此刻透著淡淡的粉紅,與平日的清冷相比,此刻的雲照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雲照緩緩睜眼,入目便是楚少泊和煦的笑臉,他沒什麼反應,只看著對方慢慢靠近自己。
楚少泊走近後沖雲照一笑,然後蹲下身,隔著厚重的衣料把掌心搭在雲照隆起的肚子上,問道:「今早起來時可有難受?」
大概是月份大了的緣故,前不久開始,雲照晨起後時常感到頭暈乏力,嚴重的一次甚至直接倒地不起,因此自那以後,他便命長樂宮的宮女一定貼身侍奉,即便睡著了也一樣,否則就按伺候主子不當重罰。
「陛下今日來得可真早。」目光快速掠過眼前的人,雲照冷不丁來了一句。
話語中是濃濃的驅趕意味,對於此番場景,一旁的宮女、甚至整個長樂宮的宮女們早已見怪不怪,或許一開始她們還會害怕這雲公子的無禮會惹陛下不快,但漸漸她們也就都習慣了,畢竟那麼些時日下來,即便她們的雲公子再如何出言不遜,陛下也始終笑呵呵的,絲毫不見慍怒。
「陛下放心,公子今兒早上起來沒有任何不適,就是剛剛胃裡難受吐了些酸水,奴婢已經差人去給公子熬粥了。」
說話的是一個名為采月的宮女,因為比較機靈被楚少泊指派給雲照貼身侍奉。
「這樣麼。」聽到采月的話,楚少泊臉上升起一抹憂色,抬手撫了撫雲照的孕肚便開始訓斥:「小東西今日怎的又不乖了?瞧把你父親給折騰的,都憔悴了。」
說完,他轉而想要握住雲照的手,被人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指尖無意觸碰到對方裸露在外的皮膚,他微微頓了下,緊接著鎖眉呵斥采月:「糊塗東西!公子手這麼涼,為何不給公子拿件披風保暖?」
采月被這一嗓子吼得嚇了大跳,當即表示去拿披風,但事關雲照,楚少泊不打算就此罷手。
「主子都伺候不了,看來你也不用在這繼續幹了,收拾東西出宮去吧。」他看著雲照瘦削的面龐,眼裡儘是擔憂,可說出的話卻是實打實的冰冷。
采月本就是因為家中貧寒才入的宮,聽到楚少泊的話,她當即跪地磕頭,「陛下贖罪!陛下贖罪!奴婢知道錯了,求陛下別趕奴婢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