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抵達郢國還有兩日的路程,楚少泊這一路上都顯得格外興奮,但一想到被自己關在宮中的雲照,他又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和失落。
「陛下。」
忽然,一將軍模樣的人走到楚少泊面前,指了指身後的一群人道:「將士們剛剛獵到一頭鹿,陛下一起來嘗嘗?」
楚少泊聞言望去,只見那片已經燃起了篝火,左右閒著也是閒著,他便爽快答應。
野味美酒斟於口中,酒池肉林不過如此。
竄天篝火驅散了周身寒意,上空飄下的細雪還未落地便融化在半空,眾將士紛紛前來與楚少泊碰杯,畢竟能讓當朝聖上御駕親征,那可是振奮士氣的最高嘉獎,兩位領頭的將軍亦是如此。
不多時,安營的帳篷搭好了,同時遠處響起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名小將跑到篝火旁,對著正在大口吃肉的將軍耳語了幾句,那將軍聽罷大手一揮,嚷道:「多半是奸細,你們自己看著處理。」
小將聞言立即道是,然後便退下了。
身旁的楚少泊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便隨口問:「林將軍,發生了何事?」
被喚林將軍的人粗著嗓子道:「回陛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臣的幾個手下在夜巡時抓到一個半身是血的男子,臣已經讓他們去處理了。」
說罷,他酒杯一舉,「來陛下,臣再敬您一杯!」
楚少泊腦中不停迴旋著林峯那句「半身是血的男子」,不知怎的一陣心慌,但轉念一想雲照還在宮裡,且又懷著身孕,應當不會跑來這極寒之地,於是便沒在意。
臘月的夜晚尤其寒冷,遍地都是凋零的落葉與枯槁的樹木。
「嘿,你看這人模樣挺俏,就這麼殺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你想怎樣,萬一他是敵人派來的奸細,咱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不過就這麼埋了確實可惜啊。」
…………
山丘上,兩名士兵邊鏟著土邊說,色眯眯的眼睛時不時瞟向地上半昏半醒的人。
忽然,其中一人撂下鏟子,「不行!老子已經十幾年沒碰過女人了,如今抓到一個美人兒,就算是個男的又怎樣?還不都是一個用法兒。」
另一人聽後似有動搖,但依然害怕。
帶頭的那人見他這慫樣,一邊開始卸身上的盔甲一邊嘲笑他:「就沒見過你這麼慫的,反正又沒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又怎樣?咱們到時一口咬定那小美人兒是敵人派來的奸細便罷,到時說不準還能落一個為國英勇獻身的名頭。」
「這…………」
另一人聽他這話,還想說什麼,但卻見對方已經把地上的人拎起來反扣到了樹幹上。
雲照被一陣疼痛刺醒,但腦袋依舊昏沉。
那人看雲照一直軟綿綿的,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不由嘖聲對不遠處觀戰的同伴道:「喂!過來搭把手。」
同伴屁顛屁顛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