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他試探性喚了一句,卻只等來了幾聲咳嗽,不由怒斥采月:「怎麼回事?你們都是怎麼照顧皇后的?」
采月連忙跪地,「回、回陛下,娘娘他明明昨夜還好好的,今兒早上從外頭回來就成這樣了,太醫說娘娘是染了風寒,已經去煎藥了。」
「今早?」楚少泊眉頭一皺,「他去哪了?」
「這………」采月吞吐著沒說出一句話。
楚少泊失了耐心,啞著嗓子一吼:「說!」
采月身子顫了顫,道:「回陛下,娘娘今兒早上除了給您請安之外,哪裡都沒去過。」
楚少泊心一抖,緊接著又斥聲責問:「糊塗東西!早間發生的事情,為何現在才通知朕!要是皇后出了什麼岔子,朕通通削了你們腦袋!」
「陛下贖罪!陛下贖罪!」采月瑟縮著連連磕頭,「因為娘娘每日給您請安都不許旁人跟著,回來後更是把自己關屋子裡不讓人出入,若非方才奴婢不放心悄悄進去看了一眼,只怕是…………」
楚少泊聞言瞳孔一震,心道是了。
雲照那麼一個驕傲的人,卻要日日以低人之姿跪拜他人,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又怎能怪得了旁人?
心裡的愧疚愈漸濃厚,他緊握雲照的手,深深吐出一口氣。
恰巧太醫院送來了驅寒藥,他命人放下碗後煩躁地揮了揮手,「行了,都退下罷。」
「是。」
關門聲響起,屋內陷入沉寂。
「唔…………」
忽然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囈語,好看的眉眼透出痛苦之色,緊接著便將身子蜷縮起來。
捂寒之人懼冷,這個楚少泊是知道的,於是思忖再三,他小心翼翼地掀被躺了進去。
滾燙的身體猶如一個大暖爐,很快讓被褥暖了起來,楚少泊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將雲照擁進懷裡,誰知對方自己裹著冰冷的涼意朝他胸口鑽來。
溫香軟玉在懷,怎能叫人不亂?
雖然明知雲照這舉動只是意識不清下的條件反射,但楚少泊卻是實打實的感覺到心臟跳個不停。
他垂眸看向懷裡嬌若無骨的人,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讓人猜不出是汗是淚,就這麼靜靜看著,他悄然張開雙臂環住了對方。
腦中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如今實打實出現在了眼前。
但或許是抱了太久,雲照出了好些汗,悶熱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想要掙脫懷抱,連帶手上也開始不老實地推搡。
楚少泊在雲照發出聲音的那一刻便迅速下了榻,再次回眸卻見對方仍舊閉眸未醒,鬆口氣的同時不忘替人掖緊被子。
忽然想起太醫送來的驅寒藥還未服,他輕手輕腳地把碗端來,卻很快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