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泊有些急眼兒了,忍著怒意切齒道:「講!」
老太醫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身子,哆嗦著拱手道:「回、回陛下,臣觀娘娘脈象雜亂,像是中毒所致。」
「中毒?」楚少泊眼眸微眯,但又來不及細想,只問:「可有法子解?」
「這…………」
老太醫坑著腦袋顫巍巍看了他一眼,用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了句「無解」。
「什麼?!」楚少泊猛然站起身,將將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你們太醫院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無解!」
老太醫一邊膽戰心驚地承受楚少泊的怒火一邊解釋:「陛下有所不知,此毒不似尋常毒藥,生於極陰極寒之地,但凡服下,不出一月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娘娘他本就因生產虧損嚴重,只怕是…………」
話已至此,楚少泊的憤怒漸漸被恐懼取代了,他緊緊握著雲照的手,嘴裡不停地喃喃什麼。
忽然,他廣袖猛地一甩,雙目猩紅地怒斥道:「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半月內必須解了皇后體內的毒,否則通通提頭來見!」
嘶啞的低吼旋徹房梁,老太醫額間細汗密布,也只能連連應是。
床榻上,雲照半眯著眼睛,頭腦昏沉卻意識清醒。
楚少泊和太醫的對話他也聽了個大概,心中不由嘲諷。
但很快,他便覺得無所謂了。
確如那太醫所說,此毒生於極寒之地,藥性極強且無藥可解,凡服下者不出一月便會暴斃而亡,但他們卻不知此藥可以毒攻毒。
只要掐准了時間再服一粒,那麼體內毒素便可蕩然無存。
他心想,自己服下這藥的原因不過是為了不讓楚少泊觸碰,斷然不會為此白白葬送了性命,如今自己已毒入骨髓,若都這樣了楚少泊仍獸性不改,那便真是毫無人性可言了。
不過麼…………
閉眸吐了口氣,他想要支起身,卻被楚少泊輕輕按了回去。
「躺好,太醫說你身子不適,不可下床。」見人醒了,他聲音頓時放柔。
雲照順勢問:「我怎麼了?」
老太醫求助地望向楚少泊,楚少泊腦袋飛轉,立即道:「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吃壞了肚子,你好好休息即可。」
雲照聽罷佯裝不解,「可我近來並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除了…………」
「除了什麼?」楚少泊本想岔開話題不讓雲照生疑,可聽對方這話術,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
雲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前幾日,有個自稱是月樺宮的人送了盤桂花酥來,也不說姓名,放下東西便走了。」
說罷,他餘光輕瞥,在瞧見楚少泊眼底的沉思後心中冷然一笑。
雖然身處後宮,但他對楚國的朝廷之事也略知一二,據史書記載,楚國自開國以來就沒有男子為後的先例,如今自己在楚少泊的威逼下登了那鳳鸞寶座,朝廷早已怨聲載道,偏偏楚少泊又沒有納妃的意思,那些個老東西生怕這楚國的江山無人繼承。
於是前不久,幾個前朝重臣把自己的孫女引薦給了楚少泊,但與其說是引薦,不如叫強塞來的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