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手指微動。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蹬鼻子上臉。
如果不是俞霓在偷看。
他必然要將這人打得呱呱叫。
「瞪我幹什麼?你不服氣?」司嘉書唧唧歪歪,「我果然看他不順眼,小妹,先劃花他的臉!反正我看他也一副短命樣子。得罪了俞霓,估計活不過今晚了。」
司嘉畫人狠話不多,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上面閃著寒光,顯然也是仙器。
隨即,一刀朝著顧千秋的臉劈來!
可顧千秋對「野猴下山」早爐火純青,雖然不美觀,但是將她的破綻抓了個乾乾淨淨。
若不是俞霓在旁邊看,他必然要動手教訓一下。
都門看向俞霓,請示他的意見。
俞霓眼神凝在顧千秋的脖頸上。
——這人剛剛穿著猥瑣邋遢不忍多看,現在細瞧,確實能見頸上纏著布帶。
自刎……自刎……
俞霓從不是能忍的性子,直接推門而入。
所有人愣住。
司嘉畫的匕首掉在地上。
哐當——!
他們忙不迭地跪下了。
顧千秋也要隨波逐流,卻一下子被抓住了領子。
可憐顧大盟主此時十六歲的年紀,被人如拎小雞仔似的就拎起來了,就剩個腳尖勉強著地。
猝不及防,兩人對視。
俞霓的眼神太過可怕,好像洞悉了什麼似的。
顧千秋心裡沒底,縮了一下脖子。
於是這更顯得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草包廢物。
俞霓眯著眼睛,直接伸手去扯他頸間的布條,在顧千秋的呲牙咧嘴中,他問:「你是誰?這是什麼?」
看來分手之後,俞霓的神經病程度果然更上一層樓了。
顧千秋一邊罵,一邊還要裝害怕的樣子,硬擠出了僅有的兩滴眼淚。
「我是浮月城的季清光。這是傷、傷口。我、我學人家抹脖子自殺,但是沒死成。」
俞霓死死盯著他。
顧千秋:「……」(努力可憐、弱小、無助。)
俞霓這人腦迴路長得和別人不一樣,該不會真想到什麼了吧?
俞霓緩和了一下語氣,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的名字?」
他媚骨天生,疾言厲色也帶著一絲蠱惑,更別說現在放緩語氣之後,司家兄妹雖然怕到顫抖,但還是不受控制地開始臉紅——跟中邪也沒什麼兩樣了。
顧千秋:「……我只是覺得他不太尊重您,看他不慣。」
死道友不死貧道,掰掰了,司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