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都是俞霓。
他想了想,撐著往前挪幾步,一把抓住案几上的鎮紙,「哐」的往自己腦袋上招呼了一下。
他心滿意足地暈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千秋醒了。
他心有餘悸地感受了一下,隨即生龍活虎地爬起來。
窗戶外,天已經麻麻亮了。
從案幾後的雕花圓窗,能看見一片湖──但其實驚虹山上是沒有湖的,這個完全是因為跟人賭贏了,從別人家搬回來做裝飾的──往哪裡一放,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過了。
顧千秋一邊用袖子擦額頭上的血,一邊喃喃道:「下次可以跳湖裡試試。不然每次都來一下,也太遭罪了。」
「情慾」,並不是毒,嚴格來說,它都不算病。
那只是一股帶著媚意的靈力而已。
而要化去這道靈力,只需要找一個比這股靈力的主人修為更高,或者是內功心法專克陰邪、至陽至純的人就行了。
他本來以為,郁陽澤能順手給解決了這事兒。
但他沒想到,小崽子跟人跑了,「數枝雪」都不學了。
顧千秋把袖子揩得血跡斑斑,又回手把地板也擦了擦,就開始在白玉京里閒逛起來。
他曾經沒有收集丹藥、寶物的習慣,所以肯定是找不到東西來解決「情慾」。
只是許久不來……
「誒?」顧千秋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那裡居然空空如也。
他不死心地往裡擠了擠,床底還是什麼都沒有。
仲長承運曾經笑過他「什麼寶貝都喜歡狗窩裡叼」──顧千秋也確實喜歡在床底下放東西。
所以他的霜雪明呢?!
郁陽澤還真沒騙他,他去合歡宗真是去找劍的?
顧千秋撅著屁股,往後挪挪,直接坐在地上回想。
抬頭思索,不禁又:「嗯?」
他一下子站起來:「我的逢春呢?!」
他在白玉京內找了一圈,最後踩在那飛落銀河般的巨大宣紙上,與「杯莫停」三個字面面相覷了良久,才接受了這個現狀。
嗯……
沒準兒是郁陽澤把它拿走了呢?
想開一點。
可是拿走了他還可能去合歡宗找嗎?!
算了算了,兩把劍而已。
他娘的,哪個天殺的偷老子劍?!
哎呀,反正都是遺產了。
老子要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