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出來的大半張床,無疑是無聲地邀請仇元琛。
仇元琛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是給你留屋子了麼?」
「……」
「為什麼非要跟我擠?!」
「……」
顧千秋一頓,想起來行為怪異、宛如俞霓上身的郁陽澤,害怕地又挪了一下,以示自己只需要這小坨地方就夠了。
仇元琛終於忍無可忍,直接動手,把顧千秋從烏龜殼中刨出來,剛想劈頭蓋臉地罵,忽然一頓。
他臉色怪異地:「……我去,我把這茬兒忘了。」
顧千秋像條死狗一樣被他抓在手裡,神情倦怠,有些游離世俗之外的漠然。卻偏偏臉色潮紅,皮膚發熱,眼角泛著詭異曖昧的紅暈,好像剛剛哭過,被欺負得狠了似的。
而最過分的是,他剛剛反抗暴政無果,被稀里嘩啦地一扯,現在身上的衣服凌亂,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鎖骨。
場面是如此香艷。
此時隨便換一個人站在這裡,肯定要給人一種面紅耳赤的感覺。
但站在這裡的是仇元琛。
他一身正氣、精鋼神魂,甚至伸手摸了一下顧千秋的額頭,道:「你發燒了。」
顧千秋:「……」
顧千秋拍開他的手,又挪回床上,整吧整吧他的烏龜殼,打算縮回去。
被仇元琛一把扯住後領。
「你丫就這麼硬.挺著?!」
「……」
「從一開始就這麼硬.挺著?!」
俞霓那狗日的手段他又不是不知道,必然是一開始輕柔、仿若沒什麼大事,但越到後來越嚴重,直到超越世間所有最折磨人的手段。
仇元琛還想說什麼。
顧千秋比他還悲愴地道:「老仇啊,你以為我想嗎?」
仇元琛一噎,就聽他控訴:「你學的是離恨樓的軒轅劍意,管殺不管埋,就沒指望過你。本來想著郁陽澤學過『數枝雪』能救我一命,結果那小兔崽子不學了。」
他指著桌上的一張六壬書院的草書,道:「現在俞霓已經第四了,你是能去把他給我抓來還是怎麼著?」
仇元琛:「……」
仇元琛心虛地:「那黃泉清……嘖,你少瞪我!那怎麼辦?還有誰能救你?」
顧千秋說:「還是挺多人的。」
仇元琛燃起希望。
顧千秋娓娓道來:「第一呢,你去緣滅樓底把合歡宗的宗主獻刨出來。當然,這有點小難度。」
他拿起六壬書院的草書:「來。看見這個『寶月映琉璃』了嗎?你把他打包回意氣生。不過,我估計以你的修為,也有點小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