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
那邊郁陽澤清潤聲音傳來:「仇樓主,我聽得見。」
顧千秋道:「這個……事情有些複雜。」
他先把緣滅樓里的事情亂七八糟地一說。
後來,顏子行比呼延獻早醒,一邊吐血一邊指揮郁陽澤把釘子起出來。
但他們是外行,兩個人四隻手也忙活不明白。
顏子行又堅持不了多久,又會暈倒。
就這麼暈了醒、醒了暈。
大概也就七八九十次吧,姓顏的總算忍受不住他們的愚笨了,大喝一聲,居然迴光返照地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在呼延獻額間、透骨釘上到底使了什麼靈力。
總之,他使完就雙眼一翻,暈到現在。
顧千秋和郁陽澤沒辦法,一邊害怕鬼主頤殺個回馬槍,一邊怕地面上的公儀濛引來俞霓
兩人一合計,就打算先救一個算一個。
但誰知最後兩人都能從緣滅樓里出來。
可誰知道,那公儀濛居然就守在緣滅樓外面,看見他小師叔豎著下去、橫著出來,當即就要跟顧千秋拼命。
郁陽澤捂嘴不及,苗妝也被叫喊聲引來。
於是顧千秋心一狠,一個不落地打包全帶到意氣生來了。
仇元琛聽完所有,只有一句話:「怎麼不滾回你同悲盟去!」
顧千秋為難道:「那裡還是我的同悲盟麼?我想了半天,最後能來的,只有這。」
仇元琛就想罵他。
顧千秋卻道:「誒!固然,此事我有錯在先,但是退一萬步說,難道你就沒錯嗎?」
仇元琛:「???」
我倒要看看你狗嘴裡吐出什麼象牙來。
顧千秋嚴肅道:「如果你不把意氣生的禁制告訴我,難道我進得來?」
仇元琛:「……」
仇元琛雙手掐住顧千秋的脖子。
他忍了忍、忍了又忍。
從少年時一起聽學、想到血海里一起逃命、想到平日裡插科打諢、最終想到驚虹山巔黑雲涌動逢春劍出。
仇大樓主忽然和姓顧的釋懷了——
畢竟是他唯一的朋友。
仇元琛坐到湖中的亭子裡,提出了自己最後的疑問:「為什麼沒直接弄死?」
他用下巴指了指苗妝。
顧千秋道:「小姑娘雖然脾氣不好、做事乖張,但還罪不致死。」
仇元琛哼了一聲:「天底下罪不致死的人何其多?少他一個麼?」
顧千秋就給他倒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我不多作孽債。你若願意,請便吧,我不會攔你。」
那邊的苗妝輕輕地驚呼一聲,像是一隻被驚到了的貓,迅速躲進了一根廊柱後面,好久才敢悄悄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