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卻神色不變,在施禾頤旁邊煽風點火:「鬼主大人,您與其盯著我身後這個小孩兒,不如去看看那個男人。」
施禾頤看了一眼:「嗯?他怎麼了?」
顧千秋驚訝:「啊?原來您不認識啊。我以為你們是老熟人來著。」
施禾頤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顧千秋繼續煽風點火道:「原來呼延沒跟你說過這件事啊。……誒,別瞪我,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的。」
施禾頤冷道:「說。」
顧千秋就嘆了口氣,把碑文上看下來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說——果然,鬼主頤不知道。
當初看那塊碑文的時候,就覺得字跡凌亂,應該是呼延獻被關在地底的千百年間,瘋瘋癲癲所刻。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顧千秋裝模做樣地感慨:「大概是一生之痛吧,被關在寺廟十年,遭受那種痛苦……哎,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也許呼延不會長成現在的樣子。」
他早就看透了呼延獻的本質。
他如果真的當這件事是難以面對的痛苦恥辱,就不會把它刻在碑文上,也不會在四幕戲的時候,邀請一群人去看。
所以顧千秋說起來也並不嘴軟。
施禾頤卻忽然看他一眼,眼神很奇怪。
顧千秋莫名其妙:怎麼了?難道是我哪裡話說錯了?這老鬼什麼眼神?
下一秒,施禾頤笑了:「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他。」
顧千秋:「嗯?」
施禾頤說:「他那種人啊,是不會沉湎於過去的,就算當真如你所說,他指不定還會將此當成……他的榮耀和機遇。」
顧千秋:「……」
他知道呼延獻是一個苦命的妖艷賤.貨。
但施禾頤好像以為他不知道。
雖然過程全錯了,但好像結果是對的。
顧千秋露出一種「竟然如此」的表情,果然讓施禾頤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這老鬼抬頭看向老王八,眸色深深。
看來就算呼延獻本人不在意,施禾頤嘴上不在意,但心裡還是要搞死所有情敵的。
顧千秋已經推得足夠了,往後退了一步。
施禾頤甩了甩袖子,御風而上。
顧千秋用胳膊一杵還沒反應過來的顏子行,用下巴指了指廣場上搖搖欲墜的褚師鈺。
半空中,老鬼已經和老王八對上了。
雖然還沒動手,但黑蛇足以從其中抽身而退。
他們幾人過去的瞬間,褚師鈺剛好撐到了極限,腿一軟,所有不二莊的弟子嗷嗷叫著往這邊沖,而褚師鈺剛好倒進顏子行的懷中。
顧千秋就在旁邊,下意識扶了一下。
就一個瞬間的接觸,他察覺到褚師鈺的皮膚非常涼且硬,涼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