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盟主忍不住想犯賤。
於是顧盟主清了清嗓子,指著藥道:「剛剛那位少俠……叫廖承望對吧?感覺他格外照顧你呢。如此艱難的環境,還能搞來藥材。真是不容易啊。」
咔嚓。好像是磨牙的聲音。
顧千秋笑得賤嗖嗖的,又似乎在感慨地說真心話:「感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啊。……欸,對了,你現在是不是還未婚配?」
咔嚓。這次不是磨牙,改捏劍鞘了。
郁陽澤站在秋珂身邊,兩人對視一瞬。
秋珂:他有病吧?你也不管管?
郁陽澤:……
秋珂:他說這些有什麼目的?誰指使他的?他的動機是什麼?取得別人的許可了嗎?現在形勢這麼嚴峻,他說這些是什麼心態??
郁陽澤:……
秋珂:再多說一句,我就要欺師滅祖了。
郁陽澤:……
郁陽澤的回應是默默把俠骨香撥出來一點。
秋珂閉了閉眼睛,對這個代盟主絕望了。
不,她也對顧盟主絕望了。
她對整個同悲盟都絕望了。
顧千秋說完這幾句話,簡直神清氣爽,隱晦地看了一眼郁陽澤,是個略微得意的表情。
好像是在報剛剛甬道之中,秋珂攛掇顧千秋把那少年收入門下、引得郁陽澤不快的仇。
可見顧盟主致力於有仇當下就報復。
是個小肚雞腸的壞人。
秋珂把殺生推回鞘中,露出個笑容,身上凶意卻更重了:「顧盟主,您是個善人,所以需得知道,有些時候,有些話能說、而有些話……需要謹慎斟酌。」
顧千秋禮貌地:「哦?」
秋珂說:「我自是不能拿您如何,但廖承望的命,還是敢要的。」
顧千秋不動聲色地反問:「是麼?」
秋珂也反問:「不是麼?」
顧千秋看她真有些邪性,語氣也冷淡三分,又問:「你敢麼?」
秋珂笑容不變,再次反問:「我不敢麼?」
兩人目光對峙了足四五秒鐘。
直到殷凝月輕喝了一聲:「秋珂。」
秋珂這才把那種目光收起來,轉瞬之間,又變成了那不著調的模樣,笑嘻嘻地湊到殷凝月面前,端起那碗湯藥:「剛好涼了,喝吧,喝完再睡一會兒。」
顧千秋微微蹙眉,果然還是煩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只是隨口玩笑。
相信秋珂也能看出他的蓄意為之。
但她還是要說這些話,就像是明晃晃的在……在宣布對殷凝月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