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兩位大人,巧遇。」秋珂笑吟吟地說,「哎呀,小廖也在啊,好巧。」
她左一句「巧遇」、右一句「好巧」,像個沒事人似的,仿佛剛剛那些「要命」、「膽敢」都是顧千秋的錯覺。
可見狗.逼的不要臉都是天性裡帶的。
但畢竟只是小輩,顧千秋也不可能真的跟她一直慪氣,靜靜看著她。
秋珂自來熟地跟廖承望打了招呼,又看見顧千秋的目光,道:「大人,別這麼看著我啊。阿月睡著了,我是出來洗碗的。」
「懶得理你。」顧千秋淡淡道,「所以你們就打算這麼一直等下去?」
他們閒來無事,等個幾年十幾年的沒差。
但顧千秋可不行。他還有正事要做呢。
秋珂隨口說道:「哦,也不是。」
她看向廖承望,後者平靜地道:「東西吃完了。」
原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過這樣也挺好,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個礦井裡,也太憋屈了。
顧千秋:「那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廖承望:「三天後。」
秋珂:「是啊,是生是死,即見分曉。」
但看她的樣子,明顯不怕——是那種腦子缺一根筋的不怕,而不是捨生忘死的不怕。
「小廖,跟他們介紹一下咱們的計劃。禮貌點,客氣點。」秋珂隨口吩咐,又一掂手裡的盅,「我給你殷姐姐洗碗去了。」
她晃晃悠悠地消失了。
顧千秋看向廖承望。
隨即就發現這小孩態度端正了不少——挺胸抬頭,手腳都放在該放的位置,連嘴角都努力往上抬了三個弧度。
除了看起來很詭異,像是心懷鬼胎的失心瘋,他簡直禮貌友好客氣極了!
顧千秋:「?」
為什麼這麼聽秋珂的話?
廖承望非常聽話地開始說起計劃:「我們打算三日後所有人一起點燃埋在城下的火油。雖然秋…等人的靈力被封鎖了,但那些馬賊也被一視同仁,火燒起來,容易救到人。」
顧千秋:「埋了多少火油?」
廖承望:「足夠把整個浮月城變成火海。」
顧千秋:「倒也是個手段。只是那些馬賊怕火,滿上醉可不怕,還有那個『他』,沒有應對方法麼?」
廖承望沉默了。
不過想來也是,一群沒有靈力的人,加上一群本就是凡人的百姓,能做的相當有限。
到時候把所有地牢打開,城中所有人都閉著眼睛一股腦地往外沖。
接下來的,就看自家祖宗保不保佑了。
顧千秋嘆息一聲。
顧千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三天之後?」
廖承望說:「三天之後,『他』會來唱戲。」
顧千秋心中頓生一股不好地預感,然後露出一副牙疼似的表情:「唱的什麼?該不會是《鴻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