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老王八,雖然烏龜殼比較厚,但是接連被這麼多道雷劈,已經劈得外焦里嫩,難看出個大略人形了。
雷劈了足足一刻鐘,顧千秋耳朵都給震麻了,那雷勢才稍緩,逐漸沉寂下來。
「不劈了?」顧千秋揉著耳朵問道。
那料峭山壁上的荼蘼花開始凋謝,很快就枯萎在地,落下來,滿地殘紅。
剛才花開太多,擋住了大部分料峭的嶙峋怪石,紅艷艷的荼靡,乍看起來還有些猙獰撕裂的漂亮。
但現在花沒了、雪沒了,那山壁石頭就突兀地立在那裡,一點植物動物的生機都沒有,格外醜陋,讓人不想多看。
「呼延?還在不在?給個準話唄。」顧千秋繼續問,但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嘖,你這對幻境的控制力也不強的樣子啊。」
顧千秋走向項良,想檢查一下死活。
就在這時——!
噗!
幻境之外。
呼延獻一直笑吟吟地「授課」。
他神色平和而生動,就好像是帶著小孩兒的長輩,正滔滔不絕地傳授「知識點」。
卻忽然,頓了一下。
秋珂和廖承望都低頭「唰唰」地記筆記。
完全沒發現他這輕微地一頓。
只有郁陽澤敏銳地盯著呼延獻,有些探究。
呼延獻便溫和地道:「要點就是這些了,剩下的,為師也不能面面俱到,還需你們自己去參悟。懂了嗎?」
秋珂和廖承望動作整齊劃一地收起筆記本,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噢——!」
其中,秋珂還格外躍躍欲試。
好像現在就想奔到殷凝月面前,大展神威。
只有郁陽澤沒吭聲。
郁陽澤靜靜打量著呼延獻,就見他喉嚨輕輕動了一下,好像是……咽下了一口血。
呼延獻授課究竟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反正幾人都不明覺厲地:「悟到了!」
秋珂悄悄撞了一下郁陽澤,探身過去,悄悄慫恿:「代盟主大人,你一會兒試試?」
郁陽澤:「……」
郁陽澤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
以示不能跟她同流合污。
就在這個時候,幻境的門重新開了。
幾人都快速站起來,行注目禮。
呼延獻也從榻上下來,不明顯地扶住了床框,眼中倒是帶著深深的笑意。
只見顧千秋從其中走出來。
左肩扛著一隻昏迷的顏子行。